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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二月三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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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的也不知啊。下人挠了挠后脑勺又道:那日福伯走的匆忙,手里还拿着随行的包裹呢。

沈玉蓝心头生疑,既然家中有急事,为何还专门收拾一趟才出门,此事有些不对劲。

他对下人吩咐道:你先把大门关上,如若有人闯了进来不用管,立刻来禀告我。

下人虽不知沈玉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紧张,还是点了点头。

沈玉蓝打开书房们压抑慌张道:秦公子快走。

秦疏一震道:怎么?

沈玉蓝把他推到窗前,凝重道:官兵要找上门来了,快些离开。

秦疏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忙模样,于是回身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蹙眉望着他道:沈太傅保重。

有力温热的双手按在他肩膀,仿佛按住一颗慌乱紧张的心,沈玉蓝渐渐冷静下来拱手道:秦公子保重。

秦疏颔首翻窗而去。

正巧下人气喘吁吁来到书房:不好啦老爷,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沈玉蓝闻至窗外玉兰幽香,握紧拳头定了定心思道:我这便来会会他们。

前庭站满了一众官兵,一名身穿铁甲头戴黑盔的短须男人走了出来拱手道:沈太傅。

沈玉蓝气定闲神走来道:闻将军,这番架势闯入我府邸是要如何?

沈太傅,我也不卖关子了,此次是奉左相之命前来搜捕人犯。

左相之命闻将军,幼灵可是皇上钦点的太傅,这太傅府也是可以随意搜查的若是没有铁证就来搜捕,那便是再打皇上的脸,闻将军可要斟酌啊。

男人冷笑一声道:早知沈太傅三寸不烂之舌,今日倒是领教了。就像太傅所说,没有铁证我们怎会搜捕太傅府,把人给我带上来!

众官兵让开道,沈玉蓝眼瞳一缩,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官兵架着拖出来,而在拖拽中地面上有一道鲜艳刺目的血迹。

此人正是昏迷不醒的秦疏。

秦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仍停在自己心中,怎么一瞬间就变成这幅模样。

短须男人一手扯着秦疏的发,随意甩弄着后又狠狠砸在地上道:不亏是千人户生擒虎,第一轮流箭还有力气反抗,杀死我几名得力手下,还是箭上迷药发作才得抓捕。

沈玉蓝见他如此对待秦疏,怒目圆睁攥紧拳头道:既然已经擒获凡人,闻将军何必多此一举。

短须男人轻呵了一声抱着胳膊道:太傅藏匿犯人,还藏匿出朋友义气来了

沈玉蓝见秦疏垂头奄奄一息,身上的箭伤刀伤渗血而出,染红衣裳。

他立刻移开眼,忍住不去看躺在地上的秦疏,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短须男人道:幼灵是在为闻将军着想,既然用迷药迷晕,左相下达命令必然是要生擒。现如今犯人已经气若游丝,无力反抗,闻将军若是再一踩一打,将犯人打死了,闻将军该如何向左相交代

☆、沉艳

短须男人思索片刻,咧嘴笑道:沈太傅说的情真意切,倒真是为在下着想了。

沈玉蓝拱手道:不敢。

男人垂眼看了看半死不活的秦疏,而后把目光放在沈玉蓝身上道:本将军就算一时放过罪人秦疏,可沈太傅私藏朝廷重犯该当何罪?太傅饱读诗书精通律法,也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啊。

沈玉蓝不作答,垂眸道:闻将军在府外静候两日,就等着这么个时候吧。

男人摸了摸短须颇为自得道:不错,沈太傅油嘴滑舌,指不定钻空子,特意等人赃并获之时,让沈太傅无话可说。

幼灵知法犯法自是无话可说,不过闻将军要将幼灵与秦疏带到何处审理?

罪人秦疏谋逆一案向来是左丞相在查,当然是带犯人去丞相府中审理。

沈玉蓝道:大圭律法中牵涉谋逆乃是大案,皆是由大理寺审理,怎交由左丞相手上?

男人面上微有薄怒:此事无须你此等罪人在这里跟本将军辩讲大圭律法,这律法也有变通的时候。

沈玉蓝不语蓦地鞠躬行了一个大礼,男人惊异躲过道:这是作甚,就算是行叩首跪拜,本将军也不会徇私枉法放你走的。

沈玉蓝起身不紧不慢道:幼灵这是在代替闻将军向大圭武皇祭灵,法者,上之所以一民使下也,闻将军方才所言,难不成是质疑武皇修定律法本心吗?

男人被扣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瞬间恼羞成怒,指着沈玉蓝的鼻子道:沈玉蓝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搬出武皇帝!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沈玉蓝眼神一凛振声道:闻将军忤怠武皇天灵是为臣不尊,还妄图替左丞相代俎越庖接管此案,幼灵有罪,那闻将军便是一样有罪!

正要围住沈玉蓝的官兵们听他振振有词,脚步微顿互相生望。

男人见手底下的人竟然对沈玉蓝畏怯,怒吼震慑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讲此罪人绑了。

将军一声令下官兵们不再犹豫,把沈玉蓝团团围住,将双手缚之。

途中沈玉蓝也无做反抗,即使双手被缚也是泰然自处,眸中从容,姿态清高犹如皎月明洁,气度飘然让人不敢亵渎。

男人冷笑一声,心想要是入了牢房看这沈玉蓝再如何镇定,高声道:带走!

正要押着沈玉蓝出府时,太傅府外一顶朱红官轿落地挡住了众人去路。

男人呼道:轿中何人?为何挡住本将军押解犯人。

官轿红幕掀开,一个身穿绯色官服,腰缠枝花卉金带的男人缓缓走出,脸色青白消瘦,整个人犹如根柳絮似的,仿佛一阵风儿就能将其吹走,他咳嗽几声缓缓道:闻将军这是押着犯人去哪儿?

男人面露惊色鞠身行礼:见过大理寺卿,回钟寺卿,正是要押解犯人沈玉蓝回丞相府审问。

沈玉蓝一看此官员,乃是大理寺卿钟严,他和这钟严不过点头之交,为何此时出现在此地?

钟严语调拖得沓长:闻将军,沈玉蓝乃是当朝太傅,怎么也是先交给大理寺审理,再由皇上定夺是否该交由左丞相二查。

男人见钟严是来者不善,语气冷硬了几分道:钟寺卿,沈玉蓝牵涉的乃是罪人秦疏的大案,而此案得以浮出乃是左相日夜监察功劳。左丞相亲自审理此案是为陛下分忧,解决大圭要患,如此这般钟寺卿也要拦乎?

钟严高声大笑,笑的连头上乌纱帽东倒西歪咳嗽起来,渐渐停下才道:闻将军此言差矣,律法自有规章法定,闻将军若是一意孤行,便是破坏大圭律法。将军负从四品五官之阶,应自知明慎所职,毋以身试法。如若还想强行带走秦疏与沈玉蓝二人,休怪本大人不客气,把此事禀告给皇上,再让皇上来定夺此事。

武官通常直率,不如文官忍气吞声,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被沈玉蓝和钟严挑衅,顿时腹中升起一团怒火,几乎是狠狠的死瞪着对方,拳头捏的嘎吱作响,还是一旁的年轻官兵苦作眉头低声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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