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另外一名黄衣女子也跟着符言道:小女子也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沈玉蓝被这两名女子的剪水瞳眸盯着,皆是楚楚可怜的娴柔模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拒绝。
姚潋本来只是漠不关心的听着罢了,却见这女子竟然如此胆大攥紧沈玉蓝衣袖,心中蓦地起了一阵压抑的火焰,恨不得将那纤纤玉指给碎断。
他拂去了女子的手,漠然看着这惊讶的两名女子道:你们二人可知晓面前人是谁吗?便要求以身相许,给他当奴婢?
那黄衣女子鼓起勇气,争辩道:这位公子,我们不过是想报得恩情而已,并无其他想法。
姚潋睥睨着她们,冷笑一声道:在你们面前的乃是当朝太子太傅,你们是什么身份,够资格给他当奴仆?
两名女子被姚潋的目光睥睨,和毫不掩饰厌恶轻蔑所刺,那双桃花眼里的颜色如针尖对麦芒,她们身子内藏的脏污仿佛在姚潋的目光下,越放越大,冷汗淋漓起来。
沈玉蓝本就无意收这两位女子为婢,却又想不出什么推辞,姚潋一举虽能助他解围,可这话语锋利对两名柔弱女子来说,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沈玉蓝顺势从姚潋手中抽出而后,想告诉他说的过分,可转念一想姚潋毕竟是太子,若是只有他们二人独处,倒是还好。
可要是有其他人在场对着姚潋进行说教,却是摆明的驳他面子,倒是显得尊卑不分,以下僭上了,于是只能忍着不发。
姚潋也只是冷冷的瞧着这两名女子,心想此二人真是心思够深,已经是被人狠狠污辱过了一遭的破鞋,若是此事传出去了,便是没了去处,倒不如借着沈玉蓝善良留在他身边,倒是还有个好去处。
一路上相对无言,马车内气氛沉默,一路到了太守府门口,四人下了马车。
门口的小厮自然是认得沈玉蓝和姚潋两位贵人的,立刻跑进去通报太守了。
太守和谢争鸣迎了出来,谢争鸣神情担忧先行一步问道:太傅,殿下你们二人没事就好,情况如何?
沈玉蓝见他眉间有抹焦急担忧,心中有股暖意,为让谢争鸣放下心来,故作轻松道:多谢谢大学士关心,幼灵与殿下已经探得那圣源教的具体方位,只不过是在他们老巢里大闹了一番。
谢争鸣见二人身上虽有血迹,可并未有伤痕,也是松了口气。
他目光越过二人,瞧见站在沈玉蓝身后瑟瑟发抖的两名女子,于是问道:这两位是?
沈玉蓝转过脸来正要介绍时,却见两名女子脸色惨白,双唇哆嗦,仿佛看见了什么厉鬼一般。
沈玉蓝心中疑惑,于是问道:二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名女子显然是看到什么人而被刺激到了,连嘴角都泛着一丝灰白色,她们被沈玉蓝唤回神思互看一眼,稳下心思作摇头道:无事。
沈玉蓝虽然心中任有起疑,只得向太守和谢争鸣解释道:这两位姑娘是我们在那圣源教所救出的。
老太守和蔼道:这两位姑娘与乐儿年纪相仿,在圣源教中一定遭受了虐待,先由人带下去修整好好洗漱一番吧。
沈玉蓝颔首,却见那黄衣女子攥紧了自己的衣摆,紧抿着双唇,双腿不肯移动半步。
他心中越发疑惑,可却再一细想这两位姑娘一踏进太守府,就一脸恐惧紧张,身体都是紧张戒备着,其中定有问题。
于是柔和微笑着对太守和谢争鸣道:这两位姑娘生性柔弱,刚从圣源教逃了出来有些不习惯,不若请太守令孙女出来,带着她们二人下去,三人年龄相仿估计也会让她们习惯些。
老太守想了会儿,一摸胡须对着下人们道:太傅说的是,便让乐儿带下去吧,快请小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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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
不一会儿,太守孙女田乐便被下人请了出来。
她一见沈玉蓝,便不禁喜上眉梢,正想与他说几句话,无奈太守等其他人在场,只能装作坦然自然,将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下来道:爷爷,喊我出来作甚。
太守轻言细语道:乐儿领着这二位姑娘下去,为她们找间厢房,好好洗漱洗漱。
于是田乐上下打量了两名女子一圈,两名女子见她是太守之孙女,不禁心起自卑,被她打量的眼神躲闪。
田乐见她们长相柔美,却是身着脏污衣裳,仍然天真无邪心起怜悯道:两位姐姐身上怎这么脏乱,快跟着我来,让下人给你们打一盆热水来好好清洗清洗。
这两名女子互相看了一眼,仿佛松了一口气,向沈玉蓝点了点头,犹犹豫豫跟着田乐下去了。
谢争鸣见安顿了两名女子,便对姚潋和沈玉蓝道:先进屋来谈谈正事吧。
几人进了正堂,沈玉蓝便将来龙去脉向他们娓娓道来,除了被那假教主调戏那一段,实在不堪耳目便由他跳过了。
谢争鸣听完后,却在意最后的相助而来的黑衣人,略有深意对姚潋道:殿下何曾培养了这么一批好身手的暗卫,真是叫人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姚潋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装扮,抱着茶杯暖手,波澜不惊回道:暗卫而已,谢大学士何必这番在意?本殿谈论的可是圣源教祸乱夏江的正事。
谢争鸣却道:下官讨论的也是正事,培育暗卫乃是陛下所不许的,殿下私自培养暗卫,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殿下该当何罪?
姚潋眸中掠过一丝阴鸷情绪,冷笑道:谢大学士此言差矣,本殿这批暗卫可是在皇祖父授意下组建的,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皇祖父。可谢大学士探究本殿之事,在皇祖父面前数短论长,会不会惹得皇祖父不快呢?
沈玉蓝却见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只能从中调停道:陛下宠爱太子殿下世人皆知,这批暗卫不定是依殿下所言,乃是陛下指派给殿下的。
谢争鸣心里自是不以为然,抿嘴轻笑道:就当是如太傅殿下所言吧。
老太守见室内一时寂静,便开口道:如此一来便是打草惊蛇了。那圣源教行事一向隐蔽,可能现在已经着手准备转移教地了。
沈玉蓝沉思道:老太守说的极是,可他们转移也需时间,不如就等明日夜里,赶上山头做一网打尽。
谢争鸣向来做事以求稳妥:可贸然上山,却怕无法做好布置人手的准备。
沈玉蓝:谢大学士思虑在理,可时机不可错过,若是等我们做好准备围剿圣源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谢争鸣:太傅如何打算
沈玉蓝瞧着夜空良久,闭眼作冥思,众人见他如此不敢打扰。
而后片刻,他睁开眼道:山上向来雾多,明日乃是大雾之日,便可趁着此时机夜上山头。
圣源教教众皆是以白衣为标志,到时候便吩咐人同样作白衣,以作混淆,而后再以蒙面黑纱以辨敌我。
谢争鸣总觉得此番冒进欠妥,可听沈玉蓝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也不好回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