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他轻念着,折颈靠近,明明不甚明显的举动,由他来做,压迫感十足,“上周不是刚见过?”
骆悦人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对……我,我以为你没认出来我。”
“看你男朋友挺粘人的,不方便跟你打招呼。”
男朋友?
闻声,骆悦人愣了下。
仗着身高差,他好像跟她呼吸的不是同一层空气,目光半点不往她身上放,所以也没看到她那个皱眉的表情。
一副旧友闲谈的腔调,在他身上倒有几分格格不入。
“有男朋友还出来相亲,家里安排的,推不掉?”
第二次听到男朋友,骆悦才反应过来,梁空说的是林绍元,被梁空知道自己被迫相亲已经很尴尬了,骆悦人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工作上还要被迫伴游。
几秒停顿后,她讪讪低声,企图含糊过去:“是推不掉。”
梁空斜目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他刚刚就是从酒店楼上下来的,这会儿刚好跟骆悦人一起出酒店门厅。
日光偏西,霞晖昏黄,不再是刺眼的调子。
他抛出钥匙叫门童把他的车开来。
骆悦人只当他还是以前的大少爷懒性子,没觉得他就这么跟自己一起站在路口吹风很奇怪,也完全没想搭梁空车的可能,自己在软件上叫了车。
手机屏幕显示预计等待的时间。
以秒为单位的跳动,显得时间很慢。
她低头看着屏幕,实则已经走神,舅妈总给她牵红线,她现在敷衍都觉得吃力,可依舅妈性格,这也不是说一声拒绝就能解决的事。
正想着什么时候提搬家合适,旁边的人忽然出声问道:“过得好吗?”
那语调并不热切。
但闻声一霎,还是叫人纳罕。
即使时隔多年,骆悦人仍有印象,梁空这人不爱管闲事,不爱说废话,哪怕挚友大吐情感苦水,那么爱为人做媒指路的年纪,他都是一副说完快滚的不耐态度。
工作这两年,骆悦人懂了不少人情世故。
例如故旧寒暄,问什么不重要,答什么也不重要,大家只是默契地发出一些声音,不叫空气尴尬,没有人是真的在意你生活顺遂与否。
回答这样的问题,不必太当真。
骆悦人微笑说:“挺好的。”
刚说完,她手机就响了,一通电话火急火燎地切进来。
骆悦人难得正常休假,电话里,主编的另一位助理夏琳叫她去商场取周一拍摄要用的风衣。
周一一早就要去外景地开工,一大批人调动周转,必须在上班时间前将准备工作落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