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明显皱纹。
她一直保养得好,又是教音乐的,艺术气质养人,叫她比同龄的妈妈都显得年轻些。
听到门口动静,梅惠回头看了眼换鞋的骆悦人。
“今晚要去上课吧?”
骆悦人“嗯”了一声。
“昨天练琴了吗?”
靠墙那架黑色钢琴上,杏黄色的蕾丝搭得严整。
骆悦人一瞬心虚:“没有。”
梅惠把小镜子搁在桌上,脸色瞬间拉下来:“假期你都这么松懈,开学怎么办?十级你还考不考了?”
“本来就没天赋,还不努力?你萍姨家的女儿小你两岁,去年十级就考了。”
“用点心啊悦人。”
“你那个轮指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一定要多练,熟能生巧,这么基本的道理不懂吗?”
正午的日头鼎盛,空气闷热,曝露在炽阳下的月季晒蔫了花瓣。
阳台通风,梅惠的声音一句接一句像是吹遍整个屋子,无孔不入,骆悦人听着,低低说一句知道了。
抽开琴凳,将泛黄的琴谱翻开。
琴音响起时,梅惠走过来指点她,说慢练要注意手部弧度,快弹时才至于错音过多。
她并没有什么超强的领悟力,能让梅惠获得即时教学的成就感,又讲了几句,梅惠留下一句多练几遍就走了。
骆悦人一个人在客厅弹琴。
黑白琴键上的手指仿佛不是她,仅是凭借着肌肉记忆,机械地在跳跃摁落。
她想,或许这就是妈妈说她没灵气的原因吧。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不费力就可以很厉害的人。
落日西沉。
骆悦人换上夏季校服,去了学校。
作为“三公一私”的重点高中之一,澜城中学一直在校服审美上领先其他三校,所以即使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穿校服的晚自习,也能看到不少格纹校裙的身影。
高一高二还没有报名,夜晚的校园在开学的热闹里,透出一些氛围有限的寂静。
高三换了新的教学楼。
据说有个坐轮椅的转校生,是学理的,学校为了照顾他的日常出行,把原本在一楼的八个文科班调到了楼上。
骆悦人所在的十九班,换到了三楼的天井楼梯旁,旁边还有十七、十八两个理科班。
刚进班级,就见几个女生凑在一起,一边对答案一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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