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喝。
索卡忽然怪声道:“裴思禹,你女人缘是真好啊,以前项曦在项曦护着你,现在又来一个新妹妹。”
梁空淡声道:“你喊谁妹妹?”
那人更夸张了,说怎么了,妹妹不能喊啊。
“第一次来,让她自在一点。”
梁空看着他,声音不高。
除了骆悦人,其他人都能听出来,梁空在圈里是出名的冷淡但和善,很少跟人摆谱发脾气,这种提醒意思里,自带警告。
索卡旁边的女生出来打圆场。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气氛隔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上来。
后半场,唱歌的人歇了麦,空间少了背景音似的静了一层,有人说裴思禹唱歌好听,让他唱歌。
包厢很大,十几个人的局,各做各的事,偶尔谁牵起话题,会凑在一块聊两句。
骆悦人只听过裴思禹弹琴,从没有听过他唱歌。
“想听?”
梁空朝点歌台抬了抬下巴:“去点,让他唱给你听。”
“……可以吗?”
她侧抬头,与梁空对视着。
裴思禹的声音横亘进来:“可以啊,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别嫌弃我唱得难听就行了。”
她跟裴思禹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长沙发上,聊着选什么歌,她选好后,询问裴思禹的意思,他点头说都行。
歌曲的前奏是吉他声,单一而漫长,原本热闹的包厢都因为这么一首歌,换了另一种气氛,好像一切都静了下来。
裴思禹的声线依旧温柔。
昏朦的灯光,像灰色潮水一样漫过每个人的肩身,花花绿绿的酒瓶,男生们的烟盒和火机。
骆悦人一直认真听着歌,忽而,回过头。
梁空在看她。
那种目光,像是另一种灰色潮水,只朝着她漫来。
缄默的,如盛澜,似静涛。
她掌心撑在沙发泛凉的皮质表层,下意识地想起身回去。
裴思禹把另一只麦递给她。
“要不你跟我一起唱吧,这歌我好像不太熟。”
副歌即将结束的低音好似一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