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悦人隐隐察觉这话有点耳熟,但刚迷迷糊糊睡醒,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思考。
只掀了被,趿上拖鞋,出去问有没有车送她。
电话刚挂,高祈把手机塞回兜里,打开水龙头洗手。
旁边靠着索卡,不再是少年时戾气冲天的脏辫造型,也能看出一身招摇的潮人气质,他现在手下好几个潮牌,梁空也有股,平时玩玩各种创意联名,特立独行,不缺号召力。
连骆悦人在进杂志社后,都未再见其人,就听说过多次。
索卡还是以前那种又冲又疯的性子。
就是他提议的,他想让骆悦人过来,见见这妞这么多年是不是还没变样,怎么把梁空吃得这么死。
高祈发电话号码给他,让他自己喊。
索卡摆摆手说不行。
“高中那会儿,我逗她逗得有点猛,她估计记我仇,我喊肯定没戏。”
高祈冷笑。
心说你那叫逗?人家乖乖女一个,酒吧没来熟,平时梁空各种护着,半点烂事没沾过,你他妈心狠手辣推人下去跳水,那晚把人吓的,眼睛都哭肿了吧。
不过高祈也是拱火乐子人,也想喊骆悦人过来。
梁空不是不让吗,他非喊来。
这事儿,高祈高中也不是没干过。
高三那年寒假,他半夜诓骆悦人来酒吧接梁空,本来以为她胆子小应该不敢过来的。
没想到还真来了。
那天晚上高祈没看到人,第二天听梁空说的,梁空跟他说,不要折腾她,她寒假要复习还要练琴,缺德事少干。
那现在骆悦人既不用复习也不用练琴了,再诓她过来,应该也不算缺德事了。
高祈这么想着,回包厢,快散场的气氛,还有几个人在叙旧。
看到梁空,他跟索卡对了一个眼神。
索卡立马倒上酒,拿杯子去迎梁空,他俩不动声色灌梁空酒,放平时,这种梁空自己都用烂了的招,很难坑到人,不出两个来回,梁空就能察觉。
可今晚他情绪有点不对劲。
很细微的,也说不上低落。
就是这么一群高中时候的人又聚在一起,所有人变又没变,很容易牵起回忆。
有恍如隔世之感。
尤其散场,站在酒吧门口,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对面走过来,梁空只觉得刚刚喝下去的酒精,这一刻,全都在血液里无声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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