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高兴,这倒在情理之中。
因为职业的原因,洛银河对氛围极为敏感——皇上对梁珏的态度,微妙极了。并不是一味的顺从附和,却又在面儿上做出一副敬仰听从的姿态。
如此看来,至少能说明皇上与梁珏,并不是一个鼻孔出气,想来皇上不希望梁珏在朝中独大,想要扶持力量与之抗衡,但估计是先皇的事由,让他暂时不能或者不敢将这份心思放在明处。
只是眼下的形式,难道穿到书里来,竟然落得个“嫁人”的下场吗?
呵……难怪原主自戕了,他文人的自尊不容得被如此践踏。
可洛银河毕竟是个心理从业人员,对同性之间的真情实感怀有客观包容的态度,更何况,李羡尘八成不过是权宜之计。
人,接纳现状和自我,便能心思晴朗,至少不会活得很拧巴。
心思稍微一转,他就想开了,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是想赶快回到他办公室中,捧一杯热咖啡,与他的专业书籍为伴,哪怕让他天天住办公室,都比现在强。。
“洛先生不愿意?”皇上问道。
大势所趋。
“草民领旨谢恩。”
皇上笑得很开怀。
洛银河看向李羡尘,本以为会和他相视苦笑。谁知李羡尘脸上笑意温和,虽然很淡,却一点都不苦,甚至有点甜。
看不出来啊,这戏演的真情实意,表情毫无破绽,洛银河都要信了他是真心了。
群臣纷纷向二人道贺。大殿里笼透着一股违和的喜庆。至少,洛银河心里觉得很违和。
“洛先生终于得偿所愿,本宫前来贺一贺!”一席清甜的女声,如同山间清泉,让这蜩螗羹沸的大殿里,沁入了一丝清畅。可洛银河听了这声音,便预感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是丰徽公主。
“昙儿,朕解了你的禁足,让你前来年宴,你说要去为驸马诵经祝祷,怎得这会儿,又跑来了?”
公主此刻有了公主该有的样子,温婉端庄,向皇上翩翩一礼,道:“父皇,自驸马猝逝,女儿心如死灰,直到那日一见洛先生,本以为洛先生能与女儿两情相悦,却是女儿落花之情,先生一腔恩义流水入海。”
丰徽公主是上过战场的巾帼红颜,说话没有小女儿家的遮掩扭捏,当着众臣直言心仪洛银河。
她不顾群臣腹议,继续道:“女儿禁足这些日子,一直在羡慕洛先生对李将军的情义,只是女儿想让李将军知道,若有一日……”
说着,她转向李羡尘,“将军对不起洛先生,本宫,即便拼尽全力,也要为先生出一口恶气。”
她这话倒是坐实了二人一早便不是清白的关系,只是如今都已经赐婚,便无人再去揪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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