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尘坐在床上,缓神片刻,忽而回了神,惊道:“你说什么!姜远呢?现在什么时辰?”
洛银河不明所以,答道:“天快亮了。”又重复了一便方才的话。
却见李羡尘,起身要下地。只是他迷药尚未全解,刚站起身子,就一个栽歪,险些仰倒,幸而被洛银河扶住,言道:“姜将军说你中的迷药散的慢,若想行动如常,只怕要到明日午后。”
李羡尘听了先是一愣,而后合上眼睛,心里叹惋,姜远啊姜远,你这是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了吗?
他这迷药的计量拿捏到明日午后,到时早已事发,无论成败,即便他失手被擒,也做好了不牵扯李羡尘的准备。
可一切又哪里如他想的这般简单。
洛银河见他神色有异,问道:“你别急,怎么了?”
李羡尘道:“只怕已经来不及了。”接着,便将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讲给洛银河。
听李羡尘言罢,洛银河叹气,眼看天便要亮了,姜远若是想趁着李羡尘迷药未解的当口下手,此时怕是已经事发,只盼他没找准机会下手,或者从丰徽公主手下逃出来,二人都无事。
然事与愿违,天刚擦亮,宫里传来消息,建策上将军裨将姜远,夜闯丰徽公主灵懿殿,意图不轨,失手被擒,皇上震怒,将人押至撷兰苑严刑问讯。李羡尘治下不严,事态未明,暂禁将军府,洛银河迁居回府。
撷兰苑……该来的,躲不过。好一个热闹的大年。
大年当日,皇上琐事繁多,听洛银河请旨来见,脸上现出一抹浅笑,道:“看来他当真挂心李爱卿。”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一旁当值的秦更,只得微微欠身,顺口搭音道:“陛下说的是。”
皇上道:“请他到暖薇阁稍坐,告诉他朕过一会儿就过去。”
这一稍坐,便是大半日,冬日里本就天短,皇上来时日头已经打斜,眼看便要落下去了。
君臣见面,皇上倒是毫不做作,屏退左右,直言道:“银河是为李爱卿来的。这事情有些麻烦……”
昨夜事发,姜远果然去而复返夜闯宫闱,但他却没料到丰徽公主身手那般了得,偷袭一招并未得手,反而被公主联合大内侍卫被擒。公主见来人是驸马的兄弟,一时间也没想好如何处置,只是将人压在灵懿殿的一间偏殿里。
可这事不知为何,没半个时辰便传到皇上耳朵里。直接将人下了撷兰苑。
一日过去,姜远酷刑受尽,一口咬定是酒醉走错了出宫的路,章莱却在他身上发现了蒂邑族宗族才有的纹身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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