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低沉,甚至连背景都快出现长蘑菇的墙角,直到他发现听他吐苦水的稻玉逐渐开始不耐烦,才猛地收住了放在平时根本不敢随便说的吐槽——那可是稻玉啊!竟然敢对他发牢骚,自己的胆子也太大了点,话说稻玉竟然也耐着性子没打断,已经很给面子了吧?
“啊,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牢骚。”
于是村田用还抱着绷带的手指抓了抓头发,然后沉默了一下,目光往对面青纹羽织剑士身后的走廊拐角处扫了扫,眼看着一团金黄色猛地躲回墙后,再伸出一只短手把飞在空中的麻雀捞回去,他的语气变得迟疑起来:“说起来……那个,没问题吗?”
“……”
黑发青瞳的剑士也沉默了一瞬。
——那个。
所谓的“那个”倒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如果放在目前这种场景来看,也担得起一句“好诡异”的形容了。
以拙劣的方式偷偷跟踪自己的师兄,并且被认识的人发现,还在掩耳盗铃觉得自己躲在拐角后就不会被发现,实际上却露着半截格外显眼的金色脑袋瓜,以及如同倒扣金色拖把发型上窝着的一只麻雀——我妻善逸,你究竟在抽什么风?
“没什么,不用在意。”
狯岳颇为无语地回答:“当做看不见就好,我先回去了。”
“哦,哦。”
村田讷讷地应了两声,然后目送着脊背挺得笔直的青瞳剑士转身离开,步伐有力,走路带风。
回过头,接着又看到一团穿着浅绿色病服的金色不明物鬼鬼祟祟地跟上去。
金色不明物手短脚短,还透着点代表了中毒的紫色痕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干净,表情也如临大敌,乍一看仿佛什么小不点的金色跟踪狂,完全把还拄在走廊里的他当成了一株盆栽,目不斜视地顶着一只麻雀狗狗祟祟路过——喂,他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啊,跟踪你师兄也没必要这么认真投入吧?
村田就这么挂着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目送着雷呼这一门的师兄弟挨个从他的视野中消失,嘴角似乎有点不受控制,接连抽搐了好几下。
——你们雷呼,是不是都有点不正常?
蝶屋的占地面积不小,除了专门作为病房所划分出的一片区域之外,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房屋,蝶屋的女孩子们住在离病房近的一侧,方便每天醒来之后前去照顾伤员,而另外一块专门划分出来的区域,则作为部分队士伤好后恢复实力的锻炼场所,以及临时有事需要在此暂住的队员的休息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