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倒是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睡过去了,但我妻善逸反而觉得更加煎熬了起来。
……不对劲吧,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吧,究竟是怎样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的啊?!!
脑袋枕着自家师兄的手臂,头顶被下巴抵着,整个人仿佛一只大型抱枕,被嵌进搂着他的那个人的怀里,头上传来清浅的呼吸——混蛋师兄自己倒是舒舒服服搂着抱枕睡觉了,好歹也考虑一下“抱枕”的感觉啊!
这次是真的不敢喘大气,因为脸前很近就是敞开的一片白莹莹的领口,从我妻善逸的位置,能清楚看见阴影里苍白色的脖颈,规矩缠绕其上的蓝色细绳,和他的头发同色的金色勾玉,以及再向下的,形状明显的锁骨,还有……
我妻善逸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爆出血丝了。
——该怎么说,为什么师兄的队服还没有因为报废可以更换啊?!都穿着它杀了很久的鬼了吧,给他快点报废坏掉啊!然后去换一套尺码合适的!别把自己的胸口露出来行不行!这对于思春期的少年人非常不友好的好吗?!!
也见不到女孩子的胸,结果每天都是师兄这一块白花花的胸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再这样下去,感觉想法都要变奇怪了,梦里可爱女孩子的胸都会被替换掉吧?!影响可是非常恶劣的!!!
然而我妻善逸这种想法最终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喊喊,他没胆子去指着狯岳的鼻子怒斥“你的领口太不知羞耻了”,只能憋着一口气怒瞪着这片白花花躺在罪魁祸首怀里,甚至还被当成抱枕搂着睡觉——喂,混蛋师兄,可以让他翻个身吗,感觉正对着不知检点的领口有点让他心潮澎湃,这样的话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心里想着这样一种抱怨,我妻善逸听着近在咫尺的稳重心跳声,斩钉截铁地认为他估计要清醒着度过这一段时间了,结果事实上,瞪着眼睛还没超过两分钟,他就忽悠一下睡了过去。
睡得还很沉很香,睡到完全不知道狯岳师兄什么时候离开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稳稳躺在床中央,后脑枕着的胳膊早就变成了枕头,身上盖了件熟悉纹路的青紫色羽织,啾太郎也重新窝回了他头顶,注意到他揉着眼睛翻身坐起,还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前面,一双黑溜溜的豆豆眼露出鄙视的意味,“啾啾”叫了两声。
虽然不知道啾太郎在说些什么,不过这意思也很明显,猜都猜得出来。
——呵呵,还想跟踪师兄去看究竟和哪个女孩子一起训练,结果自己睡得像死猪,你的师兄已经去和女孩子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玩耍去啦!
“……”
我妻善逸羞耻地捂住了脸。
——分明一开始觉得自己绝对睡不着,结果睡得最香的就是自己,明明耳朵很好用,偏偏连师兄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可怜的女孩子说不定都已经陷入魔掌了,呜呜,我妻善逸,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用!
“不,不,现在也来得及,只要能找到师兄他们在什么地方训练,也能知道究竟是哪个小姐姐被师兄的假象欺骗的!”
猛地拍了拍两颊,把自己从午睡还没缓过来的睡意里叫醒,我妻善逸重新变回了那个守护女孩子不受师兄欺骗的英勇战士,精神抖擞地跳下床,拖着长了一截的裤脚打开门跑了出去。
师兄先前说的话是“那女人下午才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子会来蝶屋找师兄,这样一定会有人看见,所以只要四处问问,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