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人家有老公。”葛徽捂住他的嘴。
朋友移开他的手“切”了一声:“你瞧见了?我猜啊就是未婚先孕跑这里找个接盘侠,葛徽你可别犯傻,这样的姑娘有的是,把你榨干了还能再找下一个。”
葛徽闻言,脸色顿时垮下来,声音冷冰冰得:“什么接盘侠?未婚先孕怎么了,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嘴臭。”
“咱们这种小地方就是这样,民风可不如那些大城市开放,你嫌弃你别在这儿呆啊。”
葛徽磨磨牙:“等我写出来一篇鸿篇巨制,让咱们海城一炮走红,我看你们的思想还这么迂腐不。”
朋友笑道:“等你?行,等你关于鲍鱼的故事哈。”
其后几日,月宜每天都会来这里买新鲜鲍鱼,买得不多,一般就是五六个。她总是觉得葛徽这里的价格很低,可是葛徽每次都打哈哈过去,月宜也无法深究。月宜深居简出,除了倒垃圾、出门买菜,基本上葛徽很难遇到月宜。
她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很神秘的女孩子,身上也有一些谜团,比如葛徽从来没见过月宜其他的家人,譬如她最应该依赖的丈夫,但她确实有个可爱的让人心化的小女儿。他也不知道月宜具T年纪,来自何处,为何要到这个偏僻的小城市。还有,她为什么每天都要买鲍鱼?海鲜有很多,可是月宜总是要最新鲜的鲍鱼,好像对她来说,鲍鱼非常重要。
葛徽和她交谈的次数挺多,但只局限于偶尔的寒暄和摊位上的买卖。他又不是个八卦的人,心里存着疑问却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没想到,这天月宜会主动来找自己。月宜按响他家门铃,葛徽瞧见是她,十分惊喜,连忙请她进来:“你怎么来了?”
“叔叔好。”湘湘从月宜身后露出个小脑袋笑得甜美。
“湘湘好。”他轻快地打声招呼。
月宜手里提着食盒,打开,里面是她炸好的小牛舌鱼,她一说话就习惯性地害羞,低着头,葛徽还是能看到她面颊上隐约的红晕:“这是我刚做好的,这些天麻烦你了,你尝尝好吃不好吃。”
葛徽欣然接过,然后将盘子小心翼翼放在屋里的茶几上,撕了一半尝了尝,十分酥脆,火候正好,可比他做饭手艺高明多了:“真好吃,比饭店里的还好吃。”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傻气。
月宜忍俊不禁,莞尔一笑,唇瓣是标准的月牙笑容:“好吃就行。谢谢你这些天对我们的照顾。”
“我哪照顾你们了,你们不是也来照顾我生意嘛。”葛徽谦辞道。
月宜握着湘湘的小手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葛徽也察觉到她欲言又止,于是给她们倒了水,热情地道:“既然来了就坐会儿。”他转身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铁盒子,里面是很多N糖:“湘湘吃糖果吗?这是我姐上次给我带的,我都没拆封,据说很好吃。”
湘湘想吃,但还是摆了摆手,和葛徽奶声奶气却认真地说:“我不能吃糖,吃糖眼睛会痛。”
葛徽怔了怔,似乎头一次听到这种事。
月宜微笑着解释:“湘湘对糖和J蛋过敏。”
葛徽讪讪地收起糖果,他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的,双手局促地在膝头磨蹭了几下,g巴巴地说:“那你们吃饭了吗?要不留在这儿吃顿饭?”
“不用,我们吃过了。”月宜客气地说,她看看湘湘,又抬眸看着葛徽,犹豫着说出口,“葛先生,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可能有些麻烦,可是我在这里实在没有认识的人,我能想到的就是你……”
葛徽听到后面那一句心里跳得飞快,大脑发热,脱口而出:“没问题。”
月宜愣了一下:“我还没说是什么。”
葛徽摸摸脑袋,嘿嘿笑了笑,心里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积极,讪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你说是什么事?”
月宜提起湘湘语气总是无比温柔,仿佛是棉花糖,软软甜甜:“我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农贸市场旁边那个超市的收银员,早晨九点工作到下午两点,周一到周五。明天是周五,也是我工作的第一天,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湘湘?我就让她在你们店里玩一会儿,我中午会回来给她带饭的。周末我有时间再去找阿姨,这一天就麻烦你了。”
“完全可以啊,我明早可以不去摊位,本来我就是周一和周四去的。”
月宜好奇地问:“可是你最近每天都在啊。”
葛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找补:“哦哦,我哥们求着我去,抱着我大腿哭,我给他点面子。过段时间就不用了。”
月宜点点头,傻乎乎得认同。
葛徽习惯性地摸摸脑袋,又说:“这样吧,我明天带着湘湘去玩轮滑,我姐的孩子有一套轮滑用具在这儿,湘湘应该正合适。”
“这样可以吗?”湘湘一直想玩轮滑,但是月宜不会,她自己年纪也不大,对于照顾孩子完全是小心翼翼按照书来养,很多具有危险X的活动她不敢带着湘湘玩。
“当然可以,我以前轮滑得过奖,没问题!”葛徽自信地开口。
“那就谢谢你了。”月宜站起身一弯腰,深深鞠了一躬,可把葛徽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的手臂说:“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月宜急急地移开自己的手臂,面上一红。葛徽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也开始发热,她的肌肤冰凉却细腻,像是刚刚煮好的J蛋清。
月宜不再多逗留,带领湘湘准备离开,葛徽却忽然开口:“荣小姐,我有句话想和你说,可能会有些冒犯,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如果以后你还要找别人照顾湘湘,一定要摸好这个人的底。我之所以要带湘湘去轮滑,也是因为小公园里人多,光天化日,有人监督、证明,我不会做任何伤害湘湘的事情。”
月宜的目光静静凝睇着葛徽,从一开始的茫然、惊讶最后变成感激与动容,眼底居然有些微微的热,她不想让他看到,随手抹了一下眼角郑重地说:“谢谢你提醒我,葛先生,你是个好人。”
葛徽腼腆地笑了笑,他不觉得自己太好,毕竟他对眼前这个不知道是否已婚的女孩儿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种幻想是不应该的,甚至是不道德的。“你不生气就好,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我不生气。你和我认识的男生不一样。”她温婉而认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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