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来了,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把证也领了,霍太太。”
法国巴黎。
宋佳宁在出国前清了国内那些狐朋狗友的微信,她当时本想删了林澈,可踌躇三四后,又只是把林澈的备注给删了,恢复成了她原始的微信名。
从Y市再到法国,对她来说,无非是换了个圈子的关系。
她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总会时不时出现新的替代。她玩得越久,看得越淡,人的性子也越来越潇洒。
25岁,在这留学的圈子里年纪算是大的。
这里大多是高中刚毕业就被送来的,要么就是本科毕业来读研的。
她成熟,野性,洒脱,人长得漂亮,出手又阔绰,没多久就把身边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崽子迷得神魂颠倒。
她像是没长心,把她给纠缠烦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心狠起来什么伤人的话都能说出口。
但只要她开心,嘴里就像是含着蜜般的甜腻,能把人哄得东倒西歪分不清南北。
多少人都心甘情愿得像她低头,可她谁也不喜欢,谁也不要。
直到有一天,她破了例。
宋佳宁破天荒的应了个对她一见钟情的男人的追求,那人不是留学生,是个在国内小有名气的画家,他定居法国,比她大了好几岁。
当晚,两人喝了好几瓶红酒,在床上翻云覆雨,滚了一夜。
就是那天,整个互联网上都在讨论霍城订婚的消息。
就在林澈订完机票的第二天早上,陆静婷接到了监区的电话。监狱通知陆静婷在一周内准备好与林知书相关的档案材料,以供特赦实施的需要。
这消息赶在了林澈告诉陆静婷要回Y市之前,陆静婷先行一步告诉了林澈这一喜讯,林澈顺水推舟,说她已经订了机票。
林澈落地时,正赶上今年入冬时的第一场雪。
幸是陆静婷当时带了半箱子的秋衣,勉勉强强能挡住些这冬日里能吹到人心坎儿里的凉气。
陆静婷雷厉风行,刚下飞机就直奔监区,嘱咐着林澈把那随身带着的大包小包先拿回家去。母女俩人执拗了半路,林澈说不过,败下阵,不情不愿的应了陆静婷的安排。
简直是暴政。
回家的路上,林澈心里想着尽是:专制害人。
也就是在这路上,坐在前头的司机开了半程就开始跟林澈搭话,张口闭口的就说林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林澈没什么反应,老人家一个人在车前喋喋不休的念叨,说着面熟却怎么也记不得。
临近她下车,那开车的师傅才像是被开了天眼般的灵光乍现,忙说着林澈是大明星,在电视台里总见过。
林澈脸上见不出情绪,她敷衍了两句,把车钱扫了过去,提着两箱行李匆匆下了车。
她没问过霍城是用了什么样的把戏,短短两周,霍城就向她证明了他的手段有多高明。
她那晚几句粗略的概括,让霍城做成了天衣无缝的完美。
舆论被有效的控制,那些小范围的杂言碎语在这芸芸网络上搅不出丝毫的风浪,林澈搜过几次,只是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
她跟霍城订婚的新闻在网上传得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就连营销的通稿都精彩的层出不穷。
林澈知道这所有的细节都是经了霍城的指示操办的,她是该夸他干得漂亮,可就是因为他干得太漂亮,才更掩饰不住他的狐狸尾巴。
她刚把行李放下,微信就响了。
霍城说:“刚开完会,下午没什么事,晚上有个应酬。”
林澈看了眼,没回。
过了秒,他又发来句:“这边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