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舟仿佛是在关心他,开始迟到地询问他的现况。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不是在游手好闲。周拓行很在意黄哥的污蔑,咬着重音强调了一句,我去年拿到学位,从B大辞职了。现在来A大。
何川舟奇怪道:你不是跟陈蔚然一起创业了吗?
嗯,不过公司业务主要是他在管,我还在学习研究。我大学本科学的是自动化,后来研究人工智能方向。他说着顿了顿,怕何川舟听不懂,跳过了这个问题,用尽量直白的语言说,陈蔚然开了个研究机器人的公司,他的一部分员工是我的同学跟学生。
何川舟怀疑自己是受了黄哥的影响,听到这前后句,大脑里的逻辑分析系统,跳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怎么那么像拉皮条的?
一家新兴企业想要招到技术过硬且认真负责的名校毕业生是不容易的,尤其现在这种硬科技公司是时代的热点,无数人费尽心机想要挖掘相关的人才,你不能光给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画大饼。
大概是太久不见,把握不好彼此的距离。周拓行说话时候显得很小心。
他犹豫补充了句:但是开始没赚到钱。
何川舟莫名想笑,单手托着下巴掩饰。
周拓行的语气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无语:陈蔚然就去做自媒体,开账号,还进驻短视频,火了。然后还让我们发挥专业优势,去帮别的公司做系统优化。赚到钱了。
周拓行不得不承认,陈蔚然在赚钱这一点上极具天分。不仅有卓越的社交能力,还能在社会复杂的规则中游刃有余,真正做到了脚踏实地,仰望星空。
如果不是他,一帮理想主义者可能已经梦碎在这个高歌猛进的新时代。
何川舟问:然后呢?
周拓行斟酌着用词,认真给她讲述:赚到钱就继续研究。我们后来去融资,还有另外一家公司也在申请。陈蔚然说他们的机器人功能没那么全,技术也没我们好。我们的主创团队更年轻一点,不过平均水平更高。
何川舟觉得陈蔚然的话多半是有一定水分在的,她点了点头,问:融到了吗?
周拓行低下头,将碗里快糊了的面团搅散,不是非常高兴地说:他们融到了。
意思是周拓行他们没有。
何川舟觉得脸上的肌肉有点酸,她问:为什么?
陈蔚然说对方老板的爸爸很有背景。
周拓行表现得十分正直,坚持地将陈蔚然搬出来,以证明在背后说人坏话的那个不是他。
何川舟低下头闷声失笑。一碗面到现在还没吃上两口。
不过后来我们融到了。周拓行神情古怪地看着她,问,你很喜欢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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