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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的院子里,投着几支萧疏枝杈的剪影。

月亮的光淡得像风,冷冷地在水泥地上摇晃,穿插在暗黄的路灯之间,在夜幕的深重处描出隐约而朦胧的轮廓。

袁灵芸转了下脖子,肌肉处传来的酸痛让她下意识抬起手,抚摸到自己侧脸的时候,才发觉皮肤已经被夜风吹得冰凉。

什么也没思考,竟然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

袁灵芸穿上外套,把窗户也顺手关回去,顺着石砖的黑色缝隙缓步去往值班室,一路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吞没、拖拽,视线明明暗暗地交错,直到明亮的灯光从大厅处照进来。

民警察觉到一股视线游离在自己身后,回过头果然见到人,问:你还在吗?怎么了?

我现在能举报陶先勇吗?袁灵芸站得很远,前面的光亮得太刺眼,她轻声问,这个可以帮他减刑吗?

几分钟后,徐钰跟邵知新脚步匆匆地赶来,将她带到另外一个空房间做笔录。

袁灵芸的供述要简单许多,没什么波折,只是一个由赤^裸裸的恶意编造出来的陷阱,她无路可走间踩了进去。

她认识陶先勇已经是很久之间,但交集并不多,真正开始有接触,是在她跟腱断裂之后。

陶先勇忽然找到她,说可以帮她请到更好的医生,为她做康复治疗。

那时候袁灵芸将体育视作自己唯一的道路,她虽然觉得这种人情来得太过巧合,可是她没有办法拒绝。

人生难道还可以更糟糕吗?

陶先勇起初也确实表现得彬彬有礼,也许他很享受这种表演的感觉,可袁灵芸真的误以为他是个好人。

他给袁灵芸花了不少钱,大约有十几万,但事实并没有跟预料的一样。伤痛影响加上心理障碍,袁灵芸的训练成绩惨不忍睹。

教练看出点什么,委婉跟她提了几次,她无法接受,装听不懂。最后教官直白地告知她,她在体育这条路上已经没有未来了,不要再做无用的付出。

在袁灵芸人生最灰暗的这天,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她迫不得已接受自己梦想夭折。二是陶先勇以安慰为借口,给她喝了特殊饮料,在她昏迷期间将她带到广源小区。

徐钰问:你喝过几次?

袁灵芸说:就一次。我不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上瘾。我再也没吃过陶先勇给我的任何东西。

徐钰:你为什么没有报警,他威胁你吗?

袁灵芸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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