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长晋受伤,容舒心里也是一惊,手里的团扇差点儿握不稳。
前世分明是出发来侯府时出的事,怎地半日过去了,还是逃不过这桩飞来横祸?
不对。
容舒脑海里猛然窜出个念头,她看向盈雀。
今晨长安街可有出什么乱子?
没有啊姑娘,盈雀一头雾水道:长安街今日只出了一场乱子,就在半个时辰前。
容舒眼睫一颤。
前世东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在那场混乱里足足逮捕了二十多人,其中就有三名北镇抚司的逃犯。
说起来,当时长安街里不仅有寻头百姓,还有不少东厂的番子在。
那些番子口口声声说是在捉拿逃犯,但实际上,他们应当不是在捉拿逃犯,而是想趁乱杀了顾长晋。
难怪当时顾长晋一离开马车,车厢里顿时就风平浪静起来。这是因为顾长晋拿自己做靶头,将人给引走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场混乱还有那些人全都是冲他来的。
正想着,沈氏已经匆匆行了出来。
你现下就回去梧桐巷,允直既受伤了,你这当妻子的自然要守在他身边。沈氏说着,又吩咐周嬷嬷,去我的库房里,将那几支百年人参挑出来,让大姑娘一块儿带回去。
容舒迟疑着没应话。
她这趟回来是准备住个三五日才走的。
诚然,理智上她的确是该回去顾府,可她实在是舍不得阿娘。
前世顾长晋带着她这么个累赘,依旧能从那场□□里脱险,醒来后还能硬撑着进宫觐见皇上。这一次少了她,想来受的伤会比前世轻些。
再者说,有常吉与横平照料着他,委实是没她什么事。上辈子从长安街回去后,她其实也没帮上甚忙,只能在一边儿干着急。
顾长晋从来就不需要她。
思及此,容舒便用商量的语气道:阿娘,我不若过两日再回梧桐巷吧?您今儿身子也不爽利,我不放心。
胡闹!眼下岂是任性的时候?我这里还缺了你伺候不成?沈氏瞪了容舒一眼,差点儿就要拿手戳她额头了,事有轻急缓重,允直这会还不知伤得多重,你当务之急就是回顾家去。至于阿娘这里,等允直好了,你想什么时候来都成。
说着便不分由说地让人备马车,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容舒望了望沈氏。
因着小憩了半个时辰,又吃了些安神的汤药,沈氏的脸色的的确确是好了许多。老夫人那头有裴姨娘应付,想来阿娘能过一段时间舒心日子了。
那我过几日再来看您,您这段时日莫要太操心。有事了一定要派人到梧桐巷同我说一声,若府里住得不舒心,就去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