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 顾长晋, 往前走你便能找到答案了。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诱哄着,往前走,你便能知道她是谁了。
顾长晋的目光一点一点冷下。
心跳得愈快,他的神色便愈冷。
他的目光清醒而冷酷。
他不会让任何人操控他的情绪。
如果这个她会干扰他的理智, 令他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
那, 他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皂靴轻转,男人毫不眷恋亦毫不犹豫地背过身, 重新回到那条阴暗的甬道里。
身后的梦境一寸一寸坍塌。
那一声声救她亦随着坍塌的梦境彻底消弭殆尽。
容舒在清蘅院一住便住了十日。
到得九月六日,沈氏终于忍不住催她:你这趟回来住了整整一旬,也该回去了。
容舒也知自己该回去了, 可这不是舍不得么?
梧桐巷顾府到底不是她的家, 哪儿有住在阿娘这里自在?还能成天黏着阿娘一块吃茶研香算账, 这日子当真是美得不能再美了。
再住两日, 再住两日后我就回去。容舒竖起了两根手指。
沈氏哪儿能依她, 直接压下她一根手指。
只能再多住一日,明儿我就差人送你回梧桐巷。
沈氏惯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容舒只好不舍地点了点头。
那今个夜里我要同阿娘一起睡。
沈氏没好气道:瞧瞧你,嫁人后反倒活回去了。
容舒心道,可不是活回去了么?
她现下就是活回去了三年。
对了,张妈妈说你寻了房牙将东郊的庄子挂了牌。这庄子地段好,风景也怡人,你卖出去后,日后想再买回来便不容易了。
上京的东郊有一片天生天养的梅林,又临着湖,那里的庄子如今都是有价无市的,一旦卖了,还真不易买回来。
可容舒却打定了主意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