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望向窗外。
她倒也没说错,杨旭还没那本事弄死他,而许鹂儿也不该死。没有什么路,是非要用无辜者的血来铺就的。
便是有,那也不是他顾长晋要走的路。
马车一路颠簸,到梧桐巷之时,张妈妈已经领着盈月、盈雀在松思院里侯着了。
容舒进了院子便吩咐道:把东次间收拾出来给许姑娘住一晚,今个夜里你们都在正屋歇。行了,先带许姑娘去安顿罢,我还有话要与二爷说。
顾长晋就站在月洞门那并未进院子,听见容舒的话,正要抬起的脚便顿了顿。
容舒走过去,斟酌道:今日在驿馆行刺许姑娘的黑衣人,身上带了点香气,那香气若妾身没闻错,应当是龙涎香。
真正的龙涎香十分稀少,多是外藩进贡,市面上极难采买到。
许多勋贵豪族喜欢用龙涎香来彰显其门庭高贵,但实则他们用的龙涎香并不是真正的龙涎香品,而是用沉香与龙脑和着鹅梨汁做成的合香。
在上京,能用得起正品龙涎香的人家十个手指都数得出来。
顾长晋一听便明白容舒的意思。
确定是龙涎香?
容舒想了想,颔首道:妾身对香气很敏感,阿娘那儿曾有一块拳头大的龙涎香,当初妾身学制香时,时常把玩,那人身上的香气虽十分淡,但妾身应当是没闻错的。
说完怕自己太过托大,又补了句:郎君只当是个参考便好,莫要真拿妾身这话做依据。
顾长晋不置可否,只点点头道:夫人今夜也累了,早些回去歇吧。
等容舒离去,他微微眯起了眼。
龙涎香?
常吉在他身后问道:主子,可要属下去查一查,上京哪几户人家爱用龙涎香?
顾长晋摇头:不必查,这上京城,有些人不用龙涎香,身上也会沾上龙涎香的香气。
常吉咂摸了好半晌才听明白顾长晋的话,主子的意思是那人是
嗯,让横平明儿就回来,不必再盯着那人了。顾长晋说完,望了望天色,又道:我去趟六邈堂,你先回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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