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场暴动虽闹得大,但不出半日便被官服以雷霆万钧之势镇压了下来。
闹事的仕子关了几日便被放了出来。
朝廷有意要大事化小,许多百姓甚至不知状元胡同还发生过一场暴动
容舒前世还是听常吉说的,是以对这事只隐隐有个印象, 却不想竟是发生在今日。
想起死在这场暴动里的人, 容舒不由得呼吸一紧,催促道:盈雀, 跑快些!
二人穿着裙子、绣花鞋,饶是铆足劲儿地跑,也抵不住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匆忙间, 容舒拔下发髻里的一根金簪, 攥在手里。
她掌心冒着汗, 才将将握稳, 身后倏地横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容舒下意识便往那手狠狠一刺。
只她手里的簪子都还未拔出,一道熟悉的嗓音便硬生生撞入耳道:横平。
认出是顾长晋,容舒一愣,刚要回头便听嘭地一声,横平越过她,用力踹开一道木门。
顾长晋将她与盈雀匆匆塞进门里,只留了句:护着她们。便匆匆阖起门往状元胡同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容舒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绯色的衣角。
屋子有些昏暗,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些旧木头,瞧着像是一间杂物房。
大抵是瞧出她的疑惑,横平道:这是草帽儿胡同一家卖木雕的铺子。少夫人
这声少夫人一出,横平便顿住声,很快又改口道:容姑娘放心,这处实际上是都察院的暗点。
容舒道了声谢:今儿的仕子暴动可是因着潘学谅的案子?
横平颔首:方才主子便是去救潘学谅。
话音甫落,盈雀忽然啊了声:姑娘,您这簪子有血,可是哪儿弄伤了?
容舒垂眸望着手上的金簪,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方才这簪子扎入了顾长晋手臂。
他受了伤,握着她腕子的手却没松动半分,铁钳似的,甚至也不吭一声,好似被刺的人压根儿不是他。
方才那下她用足了十分力,定然是疼的。
盈雀还在担忧地望着她,容舒摇头道:不是我的血,这是顾大人的,方才他被我刺伤了。
说罢,她又望向横平,这铺子既是都察院的暗点,想来是安全的,顾大人那头若是需要你,你自顾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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