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对启元太子印象也不好,但她不会因此就厌恶所有的道士。
这世间有妖道,但也有好道士,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按下心头的千思万绪,她笑了笑,道:我无事,走罢,我们买松子糖去。
卖松子糖的老叟见着她,乐呵呵地打着招呼,道:可还是要多加些松子?
容舒笑着应是。
那老叟一连撒下两勺松子,道:上回同姑娘一道来的郎君,早几日也来老叟这买了松子糖。
顾长晋?
他来买松子糖?
他怎可能会喜欢吃松子糖?
容舒一连眨了两下眼,道:老伯确定是那人?
确定,生得那样俊的郎君老叟怎会认错?姑娘再等等,指不定他一会就会来。
老伯对那郎君印象可好了,知晓这姑娘就是那郎君的心上人,便想着拉拉线,说不得就要遇上了。
其实他也就是嘴上一提,却不想锅里的松子还未炒好,那郎君竟真的出现了。
老人家一颠手里的铁勺,下颌往外一抬,笑呵呵道:姑娘瞧瞧,老叟不仅手艺好,话也说得准。
容舒顺着望去,一眼便撞入顾长晋黑沉的眸子里。
他也是来买松子糖的?
前世她给他做的松子糖放到潮了坏了,他都不吃呢。难不成他实际上是爱吃的,因着是她做的,这才不吃?
也不是不可能。
容舒自觉自己找到了真相,便道:大,云公子也是来买松子糖的?
顾长晋还未应,那摊主便道:姑娘,两份松子糖好了。
容舒忙接过,把银子递给摊主后,方听旁边那人不紧不慢道:容舒,我是来寻你的。
容舒抱着松子糖的手微微一僵,他怎么又直唤她的名字了?
他这人心防重得很,从前一口一个夫人地唤着她,可实际上那里头的疏离感一听便能察觉。
这会直呼她的名儿,自是比称呼她夫人要疏离些的,可他那语气听着,却又像是故交好友一般熟稔。
容舒一想,倒也理解。
他只是不懂情爱,却不是不懂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