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心里记挂着三省堂那头,强忍着不适,回去三省堂。
院子里多了几个坑,都是烧坏的树被挖走后留下的。
沈治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启动机关,再次摸向暗盒里的铜扣环。
他看了眼紧阖的门窗,指尖用力一转。
一阵干涩枯哑的划拉声在幽静的屋子里响起。
不多时,那堵用来挂画的木墙缓缓拉开一道一人宽的缝隙,露出一个逼仄狭窄的密室。
沈治疾步入内。
这密室只能容一人入内,里头只有三面刻着凹槽的泥墙,此时这些凹槽里正摆着两本账册与几封书信。
沈治捡起那账册与书信翻看了几下,见无甚不妥,这才放了回去,出了密室。
将扣环一转,那木墙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男人立在木墙前,目光缓缓扫过书房里的每一个角落,良久,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漪澜筑。
烛光摇曳,两道身影正静静立在书案前。
落烟正在给容舒磨着墨,姑娘,舅老爷醒来后的头一件事便是去书房,在里头呆到不到一刻钟就又回了祥云阁,还让人给他请了个大夫,说是犯了头疾。
他不过是对三省堂的走水起了疑心,眼下见账册和书信没有不妥,自然就放下心来。
容舒循着记忆,将那几封信的内容一点一点复刻出来,继续道:舅舅这些年掌管着沈家,自以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里,是以在确认书房没问题后,便不会再起疑心。
沈治与张妈妈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他们?
沈治行事惯来小心,醒来后定然会回来书房再探一番,容舒在书房压根儿不敢多逗留,匆匆看完信,便让柳萍带她离开了书房。
密室里除了两本账册,便只有四封信。从墨迹的色泽来看,应当是每隔几年便送来一封信。
最近一封信的墨迹新着呢,想来是新近半年才收到的。
这几封信话语寥寥,每封信都只有只言片语。
新近这封信,就只有两句话:福建,借他之手买货。
落款处写着先生二字。
容舒捏起信纸,细看了两眼,吹干墨水后便装入信封。
这四封信,她也只看得懂这一封,其余三封,每个字或者每个词她都认识,只那话里的意思,她却看不明白。
譬如墨迹最陈旧的那封信,上头只有一个词和一个时间的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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