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云总觉得这个秘密,这个先前谭治宁肯死也不说,现在却忽然要与沈一珍说的秘密,应当十分重要。
成吧。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谭治,道:明日我便请沈娘子来。
谭治有些意外。
还以为这人探听不到秘密会恼羞成怒,折辱他一番的,不想竟会如此爽快地应下。
密室很快又恢复了沉寂。
谭治望着墙上那两盏羸弱的仿佛下一瞬便会熄灭的灯,呼吸微微急促,他如今只能将被救的希望放在珍娘身上了。
珍娘是因着他对昭昭不好,纵容张妈妈谋害昭昭,才会那般生气。若她知晓昭昭不是她女儿,兴许会看在过往的情分,救他出来。
谭治闭上了眼,想睡而不能睡,一闭上眼睛便想起了沈一珍从三省堂夺走那些账册与书信时,眸子里露出的失望。
谭治与她一再解释,他做的这些不仅不会害沈家,日后还会让沈家更上一层楼,做大胤的第一大商。
可他越是说,她便越是失望,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静谧中,耳边又响起了她说的话。
父亲拿你做儿子,信任你,栽培你,将沈家交到你手里,你就是如此报答他的?
沈治,你不配做沈家人。
从今日起,你再不是沈家人。我会将你送去官府,由官府给你定罪,沈家不会做你的替罪羊。
谭治痛苦地闭上眼,安慰自己,只要少主能成事,他便是大功臣,届时他便能风风光光地做回沈家人了。
一日无眠。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谭治才终于听到了头顶的地面传来脚步声。
他抬起眼,紧紧盯着密室的入口,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从昏暗的光里走出,心口忍不住一阵雀跃。
珍娘!
沈一珍望了眼他被铁链绑住的四肢,忍不住问椎云:大人,这是?
椎云道:为了不让谭治背后的主子将他劫走,或者偷偷将他弄死,我只能将他从大牢藏到这里。只谭治来到这里没多久,便想要服毒自尽,所幸被我救了回来。这般将他绑住,也是无奈之举。
沈一珍轻轻颔首,也不再多问,转眸看向谭治,道:你说有重要的事要与我说,我人已经来了,说罢,究竟是何事?
谭治却不答,看了椎云一眼。
椎云笑道:沈娘子,我去柴房侯着,这厮若是惹您不高兴了,您叫唤一声便成。说着警告地盯了谭治一眼,走上木梯子,回柴房去了。
柴房里还有两名暗卫在,椎云并未停留,朝那两名暗卫递了个眼神,便在斜对面的角落掀开木门,顺着另外一条木梯子下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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