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她们出事。顾长晋道:上元节之前,我就会安排她们来东宫陪你。
他需要将盈月她们留在鸣鹿院做一个以假乱真的局,这也是为何现在不能将她们送来东宫陪她。
只他知她喜欢身边有熟悉的人在,幼时一个人被留在扬州以及前世孤独死去的经历,使得她对孑然一身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尽管她从不怨天尤人,且乐观坚韧。
但只要是人,总会有深藏在心底的脆弱。
顾长晋的话叫容舒又心安了不少。
眼下离上元节只剩一个月的光景,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
他留盈月她们在鸣鹿院定是有他的谋划,耐心等待便是。算算时日,指不定阿娘比盈月她们更早抵达东宫。
想到阿娘,容舒心神一定。
她望着画帘外那若隐若现的身影,道:你不必在此守夜,实在不放心,让竹姑姑与兰萱到内殿守夜便好。
帘外的人没应话,良久,他道:不碍事,这样我能安心些,也能歇得好一些。
容舒站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拔步床。
她今儿玩得痛快,四肢一阵酸软,心神却比先前安定许多,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顾长晋听着里头那清浅的呼吸声,也缓缓合上眼。
这世间再没有哪一件事比她活着更叫他安心了。
他想听着她的呼吸声睡去,也想听着她的呼吸声醒来。
日复一日,长长久久。
接下来的日子,顾长晋一日比一日忙。
只他留在东宫的时间虽不多,但每日都会带容舒去演武场,也依旧会给她守夜。
到了十二月下旬,离除夕只剩不到五日,椎云终于带来了沈一珍的消息。
沈家的商队已经顺利离开淮州,有柳元的人护送着,快则十日,慢则半月便能抵达上京了。
容舒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稳稳落下。
人一高兴就想做些好吃的,索性便带着几个婢女去膳房炒松子糖去了。
椎云去储英殿见顾长晋时,特地提了一嘴儿这么件芝麻大小的事。
他知晓自家主子爱听容舒的事,再小的事都爱听。
果然,顾长晋闻言便勾了下唇角,招来个内侍,嘱咐道:让膳房的人仔细些,莫叫容姑娘烫着手了。那姑娘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