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吉好奇道:戚皇后去东宫作甚?主子明明就在鸣鹿院。
顾长晋没应话,只望了眼不远处的屋子,道:柳萍可做好准备了?
常吉嗯了声,道:咱们这些暗卫就数柳萍的易容术最厉害了,若是不凑近看,压根儿瞧不出她不是容姑娘。
二人说话间,两辆马车已经在停在了鸣鹿院。
朱嬷嬷手里端着一个长颈玉壶,声音冷厉道:一会里头的人若是敢反抗,你们压住她直接灌酒。
戚皇后要她不露痕迹地将容舒药倒送走,只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便是郡主不吩咐她杀了那姑娘,她也会动手的。
不将那姑娘弄死,太子怎会同皇后娘娘反目?
皇后娘娘又怎会往后余生都活在悔恨里?
朱嬷嬷深吸一口气,下了马车。
鸣鹿院里的护卫早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了,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朱嬷嬷端着酒壶,急匆匆地穿过风雪,哐当一声地推开了门。
天色阴沉,屋子里没掌灯,只开了一扇支摘窗。
窗边的贵妃榻上,一位身着胭脂色袄裙的姑娘正坐在那儿赏雪。
听见这头的动静,她诧异地望了过来,背光的脸瞧不清神色,但从她慌忙坐直的肢体动作里,多少能瞧得出她此时的不安。
你们是何人?
榻边一个婢女抖着声儿挡在那姑娘前头,故作镇定道。
朱嬷嬷懒得废话,笑了笑便道:容姑娘,奴婢姓朱,乃坤宁宫凤仪女官。今儿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给您赐酒。
赐酒?我们姑娘又没犯错,皇后娘娘凭什么害姑娘?另一名婢女从一边走出,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素有贤名,定是你们这群刁奴矫传皇后娘娘的旨意。我是丹朱县主的护卫长落烟,县主与容姑娘乃手帕交,你们若敢胡来,我们县主定会告到皇上那儿去。
朱嬷嬷正愁没个有胆气的人将这事儿捅出去,定定望了落烟片刻,便怒斥道:大胆!皇后娘娘的懿旨,凭你们也敢过问!
说着她狠狠一抬手,道:动手!
几名身着太监服的人扭身上前,将落烟三人按在了地上。
朱嬷嬷望向榻上的姑娘,又道:容姑娘,令堂马上便要到上京了,您若是盼着她能平安,便不该违抗皇后的旨意,乖乖喝下这酒!
榻上的姑娘浑身一震,霍地站起身,道:你们莫要伤害我娘!那酒,我喝!
朱嬷嬷这才缓下面色,往身边的宫婢递了个眼神,道:这酒皇后娘娘只赐给您一人,您只要乖乖喝下,令堂还有您的这些婢女都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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