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唯唯诺诺被人当马骑的小人马此刻竟无所畏惧的直视着赵卉,恶狠狠的道:“身为公主,不知检点,夜夜鱼水淫/欢。你留着那画不就是为了满足你的……”
“住口!”沈妉心出手奇快,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打在小人马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骂道:“公主殿下看得起我的画儿,那是我的荣幸,岂容你这等贱民诋毁!”接着她又转身对赵卉作揖,“望公主殿下恕罪,小人擅自作主,实在难忍!”
赵卉没有吭声,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宋明月。
“今日小人遵师命前来,此画还需得带回去复命,公主殿下多多通融。”言罢,沈妉心就手脚麻利的装好了画,朝着赵卉深深一揖,拔腿而去,比逃命还快些。
“主儿。”献忠唤了一声,赵卉这才移开了目光,“那小子跑了。”
活到至今仍是一番顺风顺水的卉公主并不在意,道:“一幅画儿罢了,只要人在,这天底下任他跑去,还能逃的出本宫的掌心不成?”
宋明月侧着头,捂着脸,一动不动。
赵卉信步过去,踢了踢她,仰着下巴道:“本宫照拂你多年,也算半个鸾栖宫的人,明面上本宫不愿与他为难,私下里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本宫绝不插手。”
“滚吧,你今日的话本宫记得了。”
第13章
沈妉心没来得及寻蔡老头儿算账,带着紫檀匣就去了隔壁的夫子院。院内一片冷清,没有民间私塾里的朗朗读书声,也没有侍童扫地的沙沙声。素简的夫子院几株花草一颗上了年纪的老榕树已是青苔瓦砾中唯一一点绿,地面干净的不染尘埃。
立在只有青墨院内庭一半大的庭院中,沈妉心眉头紧皱,若不是一帮迂腐至极顽固不化的糟老头子,谁受的了这景象?
就连迎面而来的小侍童也是一副生硬呆板的面色,“沈先生稍待,宋公子堂休便来。”
沈妉心点点头,眉头舒展了一些。这段时日青墨院的小侍童没少给她讲宫内的大小见闻,说得最多的当属夫子与青墨两院。赵宗谦刚立位那会儿,夫子院门生遍地鼎立鳌头,青墨院却是庭院萧瑟门可罗雀。可文人墨客皆愚忠,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固执老头儿,明知前朝昏君宋徽败家亡国,却仍不肯为赵宗谦效力。在他们眼中,谋逆篡位比昏庸无能更加罪无可恕。两院院士愤然离宫,听闻走出城西门不到三十里路就遇上了山匪打劫,四五辆马车失足落崖,无一生还。天下学子哀嚎遍野,痛心疾首联名上奏,令赵宗谦在皇宫正南门立碑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