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妉心自是克制不住,动容不已,小心翼翼的柔声问道:“你怎么了?是我哪儿做的不对,惹恼你了?还是赵卉又欺负你了?”
宋明月扬起头摸了一把脸,拼命的眨眼睛。沈妉心看着心更疼,一手扶着腚一手朝宋明月伸过去,只怪那不争气的屁股啊,任凭沈妉心如何努力,她与宋明月之间始终隔着山海。
最后徒劳无功的沈妉心放下了手,忍着疼道:“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可怜一下我的屁股,你过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大冷天的,沈妉心额头上硬是疼出了一头细汗,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宋明月终究不是铁石心肠,挪着高椅,在床边坐下。
“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啥?”
宋明月抽了一下鼻子,指了指沈妉心的腚,“你为何翻墙?”
“害。”沈妉心这一刻心情极度愉悦,小家碧玉这是关心她为她而哭么?“就是偷……哦不,私自拿了孟大家的源贵妃闽州探亲图,还被皇后娘娘给扣下了,我这不是怕老孟头儿发现了寻我麻烦嘛,谁知道院里那帮兔崽子还把侧门给锁了,只能翻墙啦。”
自打十二岁那年赵宗谦不许宋明月再踏入夫子院一步之后,原本还算饱读诗书的宋明月而今也是孤陋寡闻,听的一知半解的她哦了一声,又问道:“皇后娘娘要看的不是你那幅戏水图吗?你偷探亲图作甚?”
“这个嘛……”沈妉心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解释,猛然醍醐灌顶,双目一瞪,“慢着,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如意算盘打崩盘的宋明月微微一愣,眼盯着脚面,不吭声。平日里谨小慎微步履薄冰的宋明月总能在人前扮演好自己的角儿,哪怕是面对蛮横跋扈的赵卉,她亦能隐忍至今。可沈妉心很神奇,总能窥破她的内心,可怕至极,却又无甚威胁。
偷取孟大家的私藏,沈妉心说着轻松,若当真追究起来,蔡寻也不定保的住她。这其中的凶险可大可小,沈妉心没心没肺,宋明月却铭记在心。
思量了许久,宋明月长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
等了半响的沈妉心莫名其妙,“这话从何说起?”
“你可曾想过,即便此次我不嫁入褚家他便会放过我吗?天下王公贵族何其多,今日是褚家,明日便会有陈家王家孙家,除非我死了。”宋明月面色平淡,似在谈论他人,“沈妉心,你救的了我一时,又如何救我一世?你在这儿吃的好睡的好,也不枉我姐弟二人救你一命,日后就莫要再为我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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