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妉心才从正厅出来,就见迎门的小侍童又领着主仆二人往里走,先是心头一惊,旋即眯眼望去,见来人是赵氶这才松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头儿迎了上去。
“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你就免了吧。”赵氶打趣道,轻车熟路径直入了正厅。
厅内侍童们正在收拾方才的狼藉,赵氶反身惊诧道:“怎么?青墨院今个儿这般热闹?”
沈妉心无力的摆了摆手,挑了个远些的位置领着赵氶入座,道:“莫提了,殿下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赵氶是何等的眼力,沈妉心早已见识过。既有意遮掩,依赵氶的心思便绝不会追究半句。果不其然,赵氶只呵呵一笑,示意内侍呈上一方匣子,道:“前些日子听闻先生遇刺,却未能及时来探望,一点心意聊表歉意,望先生收下。”
“这如何使得,殿下已为在下破费一次,此等小事何需殿下记挂?”沈妉心接过匣子,犹豫了片刻,抽开盖子,一尺长木棍粗细的黄参映入眼帘,根须茂盛体表洁净,一看就是上品。
赵氶笑意深长,转了话锋道:“那刺客可抓着了?”
沈妉心将匣子小心收好放置一旁,唉声叹气道:“大理寺追查了一月,竟是一点儿眉目也不见,怕是要成无头悬案了。”
赵氶诧异的咦了一声,道:“如此看来这刺客必定不简单,先生可有怀疑的人?”
沈妉心苦笑道:“在下入宫不到半年之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真想不出何人对在下这般恨之入骨,欲要杀之而后快。”
赵氶眉头微皱,沉吟半晌,歉意道:“此事说来我也有不可推卸之责,若不是那日我引先生去了水云净,恐怕先生亦不会遭此无妄之灾。日后先生若处事遇阻,尽可来寻。”
沈妉心愣了愣,就没见过这种主动把事儿往自个儿身上揽还倒欠人情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沈妉心只得曲意逢迎的笑道:“那在下……便厚着脸皮承了殿下好意。”
赵氶哈哈一笑,“恕我直言,以先生才华困于这小小墨院未免可惜,若先生愿屈身于永和宫门下,此等险境本皇子保证绝不会再有。”
沈妉心怎么也没想到,六皇子竟在会在此时抛来高枝。当下怔了片刻,而后坦言道:“在下不知六皇子殿下竟如此看的起在下,岂止是三生有幸!”
“那先生意下如何?”赵氶既话已出,自然要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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