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使得?先生的画……”采沁儿欲拒还迎,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妉心手里的画,双手却是往外推辞。
对于这等小心思,沈妉心早已摸透,她嘴角噙笑,仍是将画放在采沁儿面前,道:“画若是不供人观赏,不予人收藏,那有什么价值可言?我数三声,姑娘可得想清楚了,一,二……”
不等沈妉心数完,采沁儿已微微欠身,低头垂眸轻声道:“奴家谢过先生,定将此画好生珍藏。”
沈妉心拍了拍采沁儿能掐出水的脸颊,得逞道:“这才乖嘛。”
有才华又生的眉清目秀的公子,稍加手段就能虏获女子芳心。如采沁儿这般,眼下只恨不的能以身相许,可惜唾手可得,又温柔顺从的女子从来都换不来真心。采沁儿见着画的第一眼便心知,沈妉心绝非池中物,可古时候的女子总爱一厢情愿且执着,愈是求不得,愈是飞蛾扑火。
采沁儿面色潮红,定定的望着沈妉心。沈妉心这才后知后觉的觉着举止过于亲密,讪讪收回了手,干咳了一声,转了话锋道:“沁儿姑娘,这礼可不是白收的,我的画若要出世少不得姑娘从中帮衬。”
“单凭先生吩咐,先生怎么说,沁儿……便怎么做。”采沁儿胸口砰砰直跳,怀里捧着画儿不敢过于紧拽,显得格外手足无措,又局促不安。水汪汪的眼睛四处乱转,无处安放时不经意间瞥见桌上还放着一副尚未展开的画纸,她一手指向,瞬时没了方才的慌乱,问道:“先生,这是……”
沈妉心笑意深长,执起画纸渐渐在采沁儿面前展开,道:“这便是姑娘你的活计了。”
画中人是被百花簇拥其中的花魁,曲兮兮。黑白画纸似有了色彩,百花争艳,佳人更艳!采沁儿情不自禁的低声惊呼,忘乎所以的拽紧了手。
沈妉心甚为满意,一面收起画,一面道:“明日起姑娘便将此画挂于房中,若有客想要买下不得低于五十两黄金,此事若成分五成与你家妈妈,但切记莫要走漏风声,无论何人问起你只答不知出自谁人之手。”
采沁儿神色骤变,心下大乱,问出的话显得杂乱无章:“为何?如此一来岂不是与先生出世之意背道而驰?而且这是曲姑娘的画像,为何要挂于我房中?先生究竟是何用意?”
沈妉心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似早已料到采沁儿会有这般成见,胸有成竹的道:“沁儿姑娘莫急,听我道来。若是将画挂于曲姑娘房中,明目张胆的自推自荐于我而言,难免会有攀高枝华而不实之嫌。那帮子墨豪大家之徒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如这等前所未见的作画之法一旦现世,总有不长眼的妒贤忌能者找上门来滋事挑衅,眼下我无依无靠拿什么与他们争?要堵住他们的碎嘴,只得从源头上解决。姑娘若是觉着一副画像不划算,咱们也可再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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