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急得直跺脚,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就拽住了沈妉心的手腕,竟是恳求道:“先生就莫要多问了,再耽搁些翠脔姐姐还不得扒小的的皮!”
沈妉心顿时心下了然,起先她还抱着侥幸的心思,看来想要轻易瞒过曲花魁的眼睛未免有些儿戏。沈妉心手腕一转就挣开了小厮的手,仍是不紧不慢的道:“你急个啥,总的让先生我把门儿锁好,否则丢了东西你赔的起嘛?”
小厮自是不敢吭声,只是在旁一个劲儿的催促,“先生您快点儿,哎哟快点儿!”
宾客渐稀,小厮领着沈安心从小花园边儿径直去了云曳小楼。远远的沈妉心便瞧见了那个伸长脖子不住朝这边张望的翠脔,她好心好意提醒身侧的小厮道:“该干啥干啥去,免得又挨你翠脔姐姐的骂。”
小厮喜极而泣,千恩万谢就差给沈妉心磕头,抬头瞅了翠脔一眼,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身影。
沈妉心哑然失笑,喃喃自语:“哎,这个翠脔啊,嫁的出去才有鬼了……”
婢女翠脔不但耳力好,眼力也是极好,隔了十几步虽听不甚清但却看得见沈妉心嘴唇蠕动,当下叉起腰肢,没好气的道:“先生又在嘀咕谁的坏话?”
沈妉心正儿八经道:“哪儿能啊,你怎么能把先生想那么坏,先生是在说日后谁娶了你这丫头铁定八辈子的福都享不完。”
翠脔不服气,“谁说我要嫁人了?傻子才信先生的鬼话!”
沈妉心笑而不语,翠脔领着她上楼,沈妉心朝楼上望了一眼,问道:“诶,这上头除了你家姑娘还有谁在?”
翠脔侧过身,瞪了沈妉心一眼,讥笑道:“还能有谁,可不就是先生的红颜知己嘛。”
沈妉心惊呼:“何人?我怎的不知?”
二人上了走廊,翠脔在离门半丈之遥停下了脚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道:“先生进去了不就知道了?请吧。”
沈妉心忽觉背后凉风阵阵,她走过翠脔跟前时一个没忍住,低头俯身细声问道:“你家姑娘生气了?”
婢女翠脔斜眯眼看过来,牙根儿咬的咯吱作响,“哪儿敢与先生置气?”
这下沈妉心心里便有了数,依照翠脔的脾性来推测,多半是曲兮兮有点儿小脾气,但尚且大度隐忍。婢女却见不得自家姑娘受气,故而更加火冒三丈,便是眼下这个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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