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抬头瞧见沈妉心时,笑的灿若桃花,眼底有几分惊艳。陈孤月咳嗽了一声,宋明月便老老实实收回了目光专心下棋。一炷香后,宋明月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就连门外汉的沈妉心都瞧的出来,宋明月输了。
陈孤月一派仙人模样,悠然自得的捋了捋胡须,望向沈妉心,和颜悦色道:“小先生也来一局?”
沈妉心端着不知从哪儿来的一盘蒲团,捡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丢入嘴里,鼓着腮帮子道:“学生下个五子棋都能输给五岁小孩儿,就不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了。”
“五子棋?”陈孤月显然好奇。
沈妉心将手里的蒲团递给宋明月,道:“我从宫外带的,可好吃了,你尝尝。”而后一面收拾着棋盘上的残局,一面对陈孤月道:“说来简单也复杂,五个子儿不论横竖斜纵连成一条线就成。学生愚钝,先下手为强。”
沈妉心执白,落子天元。陈孤月看了她一眼,落黑子左下星位。沈妉心毫不迟疑,立即跟子,陈孤月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落子右下星位。沈妉心仍是立即跟子,陈孤月落子的手停在了左上星位的上方,轻哦了一声,沈妉心嘿嘿一笑:“不必落子,您已输了。”
宋明月瞠目结舌,这下的劳什子棋?才三手便输了?输的还是陈孤月?再看向棋盘,天元处,白子已有三颗。不是说五子连成一线吗?
观陈孤月的神色显然已了然于胸,沈妉心抓起几颗黑子,解惑道:“不论黑子落在何处,白子已抢占先机,稍有不慎,便无力挽回。”
黑子堵去了白子的前头,白子四子已成,只差一步之遥。黑子再落堵住白子后路,可斜横纵三方不断延伸,黑子无论如何追堵始终差白子一步,最终落败。
“有趣。”陈孤月盯着棋盘,嘴角微扬。
沈妉心又捻起一块蒲团,含糊道:“害,这就是小孩儿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儿。”
“此话怎讲?”宋明月只觉新奇无比,沈妉心这人总在常人的意料之外。
沈妉心退后一步,倚在亭柱上,双手环胸,笑道:“你们是没见过,故而觉着新奇好玩儿罢了。这五子棋与手谈虽皆是在一个棋盘上,却大有不同。五子棋只讲究先手先机,谁先落子,谁先占了上风便稳操胜券。没有布局与技巧一说,全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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