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寻不屑于顾,懒得搭理。陈孤月却冷哼一声,还以颜色道:“比起颜大家的桃李满天下,蔡大家只得这世上其一,怎么还眼热起同僚来了?”
颜梦卿似是有些畏惧陈孤月,当下闭口不谈。见再无甚热闹可瞧,便与于孟人一同告辞而去。陈孤月笑道:“你师徒二人想来也有些话要交代,陈某就不再叨扰。”
人散尽,蔡寻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沈妉心贴心的上前道:“师父,这下可算名正言顺,上您那屋还是上我那屋?”
蔡寻没好气的瞪眼道:“顺你个小王八蛋!总有一日为师得被你气死!”顿了顿,又道,“我那屋恐怕隔墙有耳,还是上你那屋,再备些酒菜,国子监的厨子一点儿也不懂伺候人!”
“得嘞!”沈妉心欢欢喜喜的就去了。
隔了些时日未见,师徒二人推杯换盏,推心置腹,从白日至夜幕。桌上的酒菜大半下了腹中,沈妉心竟是一脸愁容,忧心道:“皇后娘娘自是别有用心,只是这欺君之罪倘若真要论起来,不论是八公主还是皇后娘娘皆无实凭实证,也奈何我不得。但徒儿实在猜不出来,皇后娘娘与宋明月究竟暗中有什么牵连,以至于她竟如此任人摆布。”
“任人摆布?”名声赫赫的墨豪大家冷哼道,“你怎知她是甘心任人摆布,而不是相互利用?”
“咱们可事先说好,你此番入宫所求为何为师无心过问,你要助那小丫头一臂之力也好,要出人头地名垂青史也罢,为师也只顾你一人安危,不管旁人死活。”
沈妉心眼珠子一转,撇嘴道:“那您也得给徒儿出出主意啊。”
蔡寻喝了口酒,斜眼看她,问道:“那你可知那小丫头片子要作甚?”
沈妉心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知道啊,她想杀姓赵的。”
蔡寻一惊,险些打翻了酒杯子,吹胡子瞪眼道:“知道你还不留余地的帮衬她!?眼下她入了济天宫就是在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性命难保,那赫连丫头能帮着她杀她丈夫不成?更何况,有陈孤月在,他能让宋丫头遂了愿?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若有个闪失他陈孤月第一个便不答应!”
沈妉心谄媚万分的给蔡寻满上酒,赔笑道:“师父啊,照您这么说那陈孤月竟是个心怀天下大义炳然的义者之士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徒儿还以为他只是个山野相士志在世外,那……您呢?”
蔡寻鼻孔出气,心知肚明道:“你少跟我耍嘴皮子,为师当年若不是栽在了陈孤月手里,鬼才愿来这个是非之地受气!他赵家的江山老子不稀罕,也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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