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皇子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之色,铮铮有词道:“皇城里出了个赵卉便也罢了,你少去那种乌烟瘴气之地。旁人今日夸你风流倜傥,明日便也可骂你无耻下作。毕竟身为皇子,暗地里如何无人过问,面上总得做给世人看。”
赵颐始料未及,被训斥的哑口无言,只得讪讪作揖求饶。待赵冶走远,七皇子殿下才苦笑喃喃:“唉——我这个皇长兄啊,就是活的太正经……”
城中主轴四通八达,往南走是御南街一条大道直通皇城,往西走是平阳街再左拐便是建康坊。赵冶朝南望了一眼,举步向西。今日出宫他连个侍卫也没带,若是叫嘴碎的萧道儒知晓了,免不得叨叨一路。想起出宫前他还哄骗萧道儒说是要去国子监寻那铁李公讨教策论,吓得腹中半桶墨水的萧道儒二话不说就老老实实待在了夫子院,嘴角就不自觉往上扬。
江南裴家绣庄的机灵丫鬟眼尖,那好似满面春风的萧公子隔着一丈远时她就去后堂招呼了一声。萧公子踏入门内,眼睛就没从小姐的身上移开过,笑颜如花。
“不知公子今日来是为挑衣还是打探消息?”裴岚莛风姿卓越,款款而来。
萧公子脸皮倒不似先前那般厚,略有赧羞道:“今日来一是为挑衣,二是为答谢裴小姐那日提点之恩。”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裴岚莛顿了顿,那萧公子甚是有先见之明,似是知晓她下一句便是送客二字,硬生生抢了话头去,道:“若不是得裴小姐指点,在下也不知晓那姑娘竟是入了宫中,险些便铸成大错,裴小姐轻言一语胜过旁人千言万语,于在下委实算不得小事。”
裴岚莛绣眉微皱,这萧公子不比那些鼠目寸光的蠢蛋那般好打发,何况商不与官斗,相府公子她开罪不起,思量再三继而道:“萧公子言重了,小女子也并非诚心实意,只是受人之托尽人之事,公子倘若过意不去便在小店裁身衣物,也算给小女子帮衬一二。”
“也好。”那萧公子倒还算通情达理。
裴岚莛眉头舒展,招呼丫鬟道:“谷雨,给这位公子定样。”
“慢着,在下听闻绣庄近日出了不少新衣,可是来了位不得了的裁缝?那样式新颖弄潮,上至官眷夫人下至贾员闺秀人人吹捧。”
“公子是想……”裴岚莛盯着那人。
赵冶舔着脸道:“在下想请那位裁缝量身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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