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过相思滋味的貌美大婢女低头沉思了片刻,恭敬道:“奴婢谨记。”
吕布英与宋明月二人在正南门分道扬镳,沈妉心的命令只是送宋明月回宫,至于回了宫之后她爱去哪儿是她的自由。吕布英没理由挽留,只得目送宋明月窈窕身姿渐行渐远,而后闷头回了青墨院。
可吕布英怎么也没想到,他在青墨院苦等了两个多时辰,不但沈妉心没有回来,连蔡大家竟也一直不见身影。城府尚浅的年轻郎将来不及多想,便又动身出了宫,寻去了裴家绣庄,在得知沈妉心已送人回水云净后,年轻郎将的脸涨的通红,哆哆嗦嗦问了句水云净可是在八百里窑,随后道了声谢扭头逃也似的走了。
吕布英在八百里窑的高门牌坊下转了三十七圈,手心里脚心里全是汗水。巷子靠前的门庭偶尔有花枝招展的姑娘出来迎客,起先瞧见这面目威严的军爷连个秋波都不敢送,之后有眼尖的瞧出这军爷似有些局促不安这才会心一笑壮着胆子来邀人。可谁知,这军爷不怜香惜玉便也罢了,还险些拔了佩刀。吓的那经历过些风浪的骚/浪娘们当场啐了一口,脚底抹油。
经过这么一遭,吕布英才极为懊恼,他不该就这么堂而皇之连件衣衫也不换就来了这里,此时竟还是一身五品的侍卫锦服。就在他抓耳挠腮,无计可施之时,忽然肩头给人拍了一下,年轻郎将本能的抽出半截刀,闪电转身一手就噙住了那人的手腕,再定睛一瞧。
“先生!?”饱受折磨的年轻郎将喜出望外。
“你在这儿干啥?”沈妉心远远便瞧见了这个异类在这里瞎转悠,起先也无甚旁的心思,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姑娘也是应该的。可见吕布英转悠了快一柱香的时辰也没迈出脚步,还险些将一个窑妓给伤了,这才上前来查探。
“我……”年轻郎将脸色宛如蒸熟的虾蟹,腾的红了一片。
“宋明月给送回去了?”
吕布英点点头。
“所以你又寻我来了?”
吕布英忙不迭的点头。
沈妉心笑颜舒展,拍了他一下,“来的正是时候!”
吕布英忽然有些后悔来了,沈先生那笑脸明眼人都瞧的出来有多么的不怀好意,她甚至怕他瞧不出来似的,笑的格外瘆人。
“我方才瞧见俩姐弟进去了,你猜猜是谁?猜出来了有赏!”
吕布英显然是个不贪图小财小利的正直青年,想也不想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可沈妉心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自问自答道:“赵卉与赵颐,刺不刺激!亲姐弟一起逛窑子,你说他们是都喜欢女子还是都喜欢男子?”
吕布英欲哭无泪,这陇城里的达官显贵大多都有些这样那样不可言喻的小嗜好。面儿上心照不宣便好,哪有沈妉心这般直言不讳的?可不管是都喜欢男子还是都喜欢女子,也不及那句姐弟俩一起逛窑子来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