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信笺,字迹锋刃如剑,隐约透着女子的内秀。
沈妉心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但在看完信中内容时,她霍然抬头,满脸震惊。
吕布英的伤处隐隐作痛,忍不住感叹女子之力如蚍蜉撼树。所幸外头的姑娘们逐渐力竭不逮,否则吕郎将早已叫苦不迭。正当他手臂酸痛之时,就听闻头顶传来登登登的下楼声。闻声望去,女先生一个纵身跃下了五六个阶梯,险些崴了脚。
“阿布,冲出去!我知道裴岚莛在哪儿了!咱们得赶紧去救她!”沈妉心顾不得许多,一面站稳身形,一面火急火燎道。
事急从权,吕布英顾不得礼数,扛起沈妉心飞身撞开窗棂,屈膝发力一跃而起,直直掠过了水云净后院的围墙,在姑娘们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地。而后二人翻身上马,片刻不停歇,径直往城郊外奔去。
城郊二十里地,某处三进私宅。
离老奴送过午饭已过去了半个时辰,不甘心的小丫鬟谷雨蠢蠢欲动。裴岚莛忧心仲仲,不时在窗棂张望,而后转头对准备家伙什的小丫鬟道:“谷雨,此举过于冒险,还是不要试了。”
小丫鬟手上活计不听,头也不抬的道:“哎呀小姐,您不是说了那人无意伤我们,大不了被捉了再送回来,也好过再这里白挨时日。您想想,当初您来京城时怕过谁,那些来铺子里闹事的青皮公子哥哪个不是您出面撵出门去的,怎的如今却胆小怕事了起来,不是做奴婢的说您,嘿……”谷雨把麻绳捆在腰间系好,望向面色担忧的自家小姐,“老爷说吉人自有天相,奴婢瞅着小姐就是大大的吉人相,连带着奴婢也沾了不少光。小姐,您不必担忧,奴婢定能逃出去的,您就在此处安心等着。”
裴岚莛忽然一把抓住欲走出门去的谷雨,仍想劝阻,道:“不成,谷雨我这心砰砰直跳,总觉着要出事儿。”
“哎,小姐呀!您这就是在屋里闷久了,这才多少时日,若在这般下去,奴婢都要替您担心。”谷雨不由分说的挣脱裴岚莛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回头道:“若是逃出去了,您可不许再说奴婢懒床了,定要让奴婢睡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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