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妉心摆摆手,“无妨,眼下你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指不定赵冶正想着如何处置我,在宫中眼线杂多,他不好出手我也不好正大光明的找上门去,在宫外才好,与其费尽心思抓他的把柄不如守株待兔叫他亲自找上门来。”
裴岚莛一惊,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沈妉心瞧出她的神情,笑道:“你放心,我没那么傻。此处迟早是要暴露的,但在此之前我会安排妥当。他既然演了两出好戏给我看,我怎能不回敬?”
吕布英送走了李大夫,唤了小二备下些酒菜,叩了隔壁的房门。三人围桌而坐,沈妉心化悲痛为食欲大快朵颐,裴岚莛一日之间心境起伏跌宕在沈妉心百般相劝下也吃了些。
“你的伤势如何?”间隙沈妉心忙里偷闲,瞅了一眼吃相斯文的吕布英。
“劳先生费心,都是些皮外伤,有李大夫的灵丹妙药在,少日便可好全。”习武之人一些小伤小痛是常有的事儿,何况他正值壮年,虽接二连三的受伤,但也勉强能撑的住。
沈妉心咬了一大口鸡腿,想了想道:“也罢,明日一早你回宫一趟,替我给赵氶传个话,旁的就没你事儿了,好好歇着。”
吕布英不由一愣,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低头小口吃菜的裴岚莛,犹豫道:“先生……明日不回宫?”
沈妉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我走了岚莛怎么办?她一个弱女子你就忍心把她独自留在宫外当鱼肉?”
“卑职……卑职是说……”吕布英面露难色。
沈妉心抓着鸡腿一挥手,不耐烦道:“你甭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按令行事。”
“是。”吕布英吃的更加细嚼慢咽了。
裴岚莛是个体贴人的女子,聪慧如她怎会不知年轻郎将的担忧,可才要开口就被沈妉心瞧见,直言道:“你也甭说了,多吃点儿别浪费银子。”
裴岚莛哭笑不得,以前怎的没发觉这女先生如此霸道?
吃完饭,恪尽职守的年轻郎将打算留在房中守夜,虽于两位女子而言多有不便,但亦情有可原。沈妉心却以养伤为由,毫不留情面的将人高马大的吕布英一脚踹出了房门。
后半夜,二人正昏昏欲睡时,屋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好端端的坐在桌边,悠然自得的斟了杯茶,丝毫不觉有何不妥。沈妉心一个机灵就从床上翻了起来,待看清来人面容后不禁松了口气。但心下依然不敢松懈,青柳能寻到此处,那说明赵冶也多半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