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窗外有个老者寻香味而来,正巧听见了这番话,默然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那你是这其中的哪类人?”宋明月好奇问道,在她看来沈妉心属于最后一种,因信念而生,因信念而来。
沈妉心沉吟片刻,道:“我不是任何一种,我只是我,我不属于此世,此世亦不属于我。故而,于这个世道而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有我与没我一样,孑然一身,独立于世。”
宋明月捏着手中的肉有些发腻,她看着沈妉心,在这番话之后忽觉着沈妉心有些陌生。明明已相识了半年之久,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知何时,这人便会消失无踪,好似不曾来过,好似不曾离去。
“你会为我留下吗?”宋明月口不择言,一想到此,她心底就莫名惊慌失措。
沈妉心生起了火,火光映的她面容通红,有种怪异的妖冶。她道:“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你。另一个世界有我的家人,若留下来我此生再无法与他们相见,但我也舍不得和你分离。”她转头看着宋明月,“不瞒你说,至今我也想不明白老天爷究竟将我带来作甚,可眼下也不是我想回去便能回去的。”
自幼失去族人的宋明月倚靠着仇恨苟活至今,家人这两个字于她而言胜于一切。但知晓沈妉心回不去,心中仍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接踵而来的罪恶,又令她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
二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阵,宋明月转了话锋,道:“当真有另一个世界?是何种模样?”
沈妉心温柔一笑,滔滔不绝。
虽一心二用的沈妉心将肉烤糊了,但银耳莲子羹甚是甜美,好似要将心也一起融化。沈妉心口中的另一个世界宋明月听的稀里糊涂,什么四个车轮的铁盒子跑的比西域的汗血宝马还快,天上飞的铁鸟能载几百人日行千里,还有那个至今仍在床板下藏着的低头匣子,眨眼间便能传递消息。这是人间吗?这是有神仙的仙界吧?宋明月权当听了一夜的神话故事,只要沈妉心说的开心。自打相识以来,宋明月从未见过沈妉心这般眉飞色舞的时候,那份惶恐不安似也随之消散,满眼满心徒剩眼前人的笑颜。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宋明月,来!走一个!”沈妉心举着酒杯,直挺挺趴了下去,再没起来。
宋明月摸了摸微烫的脸颊,神智尚清醒,她试着搀扶起沈妉心,没成想半分挪不动。她只得厚着脸皮叫醒了已睡下的吕布英,将沈妉心送回了房内。吕布英走时张了张嘴,却又顿了顿,最后只道了一句皇子妃早些歇息便回了隔壁屋。宋明月打了水给沈妉心擦了脸,在床边立了半晌,而后脱了鞋袜躺在了沈妉心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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