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接道:才十六,又不姓秦, 没必要送他送到家。
咳!队长被家一字呛着了。
仔细想想, 坟地里的那个坑可不就是秦老大最终的归属最后的家吗。
周氏瞪一眼她儿子,能不贫吗?
秦峰抬腿走人。
周氏满意了,招呼大伙儿屋里坐喝茶吃蛋糕。
秦峰到隔壁也用不着他。
巴结他堂兄的人多,上赶着帮忙的都用不完。
他倒是可以帮准备午宴的大厨递个勺什么的,可谁敢使唤他啊。
有人跟秦峰闲聊, 秦峰就停下跟人聊。
看到亲戚或村里人拿着鞭炮和火纸上门,秦峰就接一把,送屋里再出来继续跟人侃大山。
跟人聊正儿八经的, 秦峰可能还需要想一下。由于他上辈子净想着怎么玩,整天不着家瞎胡混, 比他爹妈公司的整个公关部还忙,以至于胡侃瞎唠天南地北那是张口就来。
试着跟他攀谈的人惊奇的发现秦峰并不像他堂兄弟说的那般,眼高于顶看不起劳苦大众, 反而知识渊博很健谈, 就打算问出心底的疑惑, 他堂兄弟们为什么说他不好接近。结果听到管事的大总嚎一嗓子。
唢呐一吹, 顶白布的顶白布, 戴白帽的戴白帽, 目之所及一片白, 秦峰便知道该起棺下葬了。
秦峰拿出兜里的白帽子往头上一戴,他大姑也带着他的几个儿子出来了。
渺渺看到他蹦跶过来,嘟着小嘴嘀咕:我干嘛要给他戴孝啊。
秦峰顺嘴问:你干嘛是我儿子啊?
少年噎了一下,抬头瞪他,你干嘛是他侄子啊?
秦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跟着你姑奶奶他们。回头也跟他们坐一桌。
你呢?
秦峰:我得帮忙埋棺。等我回来就该开席了。
你不吃啦?
分两茬。我第二茬再吃。秦峰说着看到村长冲他招手,立即扭头喊,大姑!
他大姑摆摆手让他尽管放心。
秦大姑那一辈只有她一个闺女,哪怕她爹妈重男轻女也忍不住惯唯一的女儿。秦大姑又仗着有三个哥哥,不怯任何同龄人,也导致她性格强势脾气大。
钱氏敢当着秦峰他妈的面说三道四,却不敢在秦大姑面前瞎嘀咕。即便现在她几个儿子有了钱,她腰板硬了,不需要巴结小姑子。
秦峰把他的小崽子们交给他姑,可比交给他爹妈放心。
这个节骨眼上,他爹又觉得人都死了没必要再计较,听见有人说什么或者挤兑几个孩子,恐怕也是让孩子先忍忍,回头再说。
周氏意识到儿子更信任外人,忍不住酸溜溜地说:他倒是跟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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