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后,祁诏便道:“这么容易就被贿赂了,把糖交出来。”
宋祁低下头憋好了泪,抬起头便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师父,七弟给的也不行吗?”
祁诏看那糖葫芦就觉得不舒服,他还想着要拿它来管教宋祁呢,怎么可以让宋祁轻轻松松就从旁人那里得到,“除了我之外的都不行。”
宋祁颤抖着手将糖葫芦递了过去,带着哭腔道:“七弟很好的,他没有想要贿赂我。”
瞧宋祁这番可怜模样,祁诏心软了,“祁儿别哭,师父带你去醉云轩。”
宋祁低头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都憋了回去,她看着祁诏道:“师父,三次了。”
“什么三次?”
宋祁掰着指头道:“师父今天欺负了我三次,第一次是早上罚我站桩一个时辰,第二次是害我断发,第三次是抢了我的糖葫芦。”
祁诏将糖葫芦递了过去,道:“糖葫芦还你,这头发不是我弄的,是你自己削掉的。”
宋祁将手背到身后,不去接那糖葫芦,“若是我不削发,师父的脸面就丢光了,徒儿为了师父的颜面才出此下策,难不成师父觉得自己的颜面没有头发重要?”
“当然是我重要。”
宋祁脸上扬起了笑,“所以啊,这么说的话徒儿今日是做了件大事,师父您还是乖乖履行诺言吧,答应我一个要求。”
祁诏见她那不怀好意的笑,登时便肉疼了,她怕是又看上了自己书房里的好东西了,“你要什么?”
“听说——前日苍离谷主送来了一块韵香阁珍藏的秦墨。”
“不行!”那块墨老珍贵了,现在工艺都失传了,世上仅留几块而已。
宋祁脸上露出了纯良的笑,“师父这么紧张做什么,徒儿是不会抢师父的心头宝的。与秦墨一同送来的有一把剑,我要那个。”
那把剑是由铸剑大家段氏铸造的,削铁如泥,剑身上还有暗藏的纹路,算是极品,祁诏低头看那还没到自己腰的宋祁,不禁笑道:“那把剑都跟你差不多高了,你要它做什么?”
宋祁伸出了她的两只手,软糯糯地喊道:“师父抱。”
祁诏笑着将她抱了起来,“祁儿要做什么?”
“师父可以抱着我,我再抱着剑,这样就不会拖到地上了。”
“好——”祁诏抱着宋祁前往书房,将剑拿了下来让她抱在怀里,“师父对你好吧。”
“嗯。”宋祁凑近了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祁诏将她放了下来,拿来了梳子将宋祁的头发重新梳成了男子样,用一根白色发带绑好了,“还是这样方便,我们喝酒去。”
祁诏今日穿的是青色长衫,袖口处绣着云纹,长须整齐地垂下来,一副威严的模样,宋祁抱着剑坐在他的手臂上也不乱动,只低头专心欣赏自己刚刚得来的剑。
宋祁的肚子已经在咕咕作响了,她单手搂住祁诏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可怜巴巴道:“师父,我好饿啊。”
“那师父带你飞檐走壁如何?”
“不要,太招摇了。”宋祁的目光在街道两旁搜寻着,看到个渐行渐远的小摊,“师父,不去了,我们吃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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