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骚沉默半晌,幽幽看着他:我竟然都不是第二个知道的。
程恣睢:
傅离骚:还有谁知道?
程恣睢想了想:宁儒知道,那几个劫匪知道,潜规则那伙王八蛋里,胡某知道,钱某某知道,还有
傅离骚:好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他都要自闭了!
程恣睢: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我不能主动暴露真实身份,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他眨眨眼睛,笑盈盈道: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程恣睢从兜里摸出一颗水蜜桃味儿的果糖,剥了糖纸,放进嘴里,然后亲了亲他的嘴角,喂给了他,低声道:你不是说,我是水蜜桃味儿的吗?四舍五入就是吃我不生气了,好不好?
傅离骚舌尖上、鼻端全是蜜桃甜丝丝的香味儿,也不知道是程恣睢身上,还是水果糖的甜香,他拿舌头小心翼翼舔了舔嘴里的糖,哪儿还气得起来。
他还没说话,衣袋里的手机响了。
程恣睢:怎么不接电话?
傅离骚:我动不了。
程恣睢:
忘了忘了。
他给傅离骚解了穴,傅离骚接了个电话:我有点儿事要去处理一下。外面都是记者,你现在这儿呆着,我让吴叔给你送点儿吃的过来,晚上再接你回家。
程恣睢其实不用他接,晚上用轻功就好,但想了想,还是笑着点点头:好。
电话是爷爷打来的。
具体情况电话里不方便说,他亲自回了趟老宅,解释了一下原委。
傅晚风:你吃什么呢?吃完再说。
糖,傅离骚笑了笑,小程给的,我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傅晚风:
变了。
他孙子变了。
晚上,傅离骚派车将程恣睢接回了老宅。
傅离骚让傅氏名下的私人医院出具了程恣睢的验伤报告,谢绝了一切媒体采访,说要在家静养。
程恣睢在家静养了半个月。
傅家爷孙都是大忙人,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带工作回家,白天家里除了张妈根本来做饭,根本没人。
程恣睢闲得无聊,就把人气值全都兑换成内力值,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秘方,在家捯饬。
什么易容丹、忘情水、九花玉露丸,弄了一堆。
还送了爷爷一瓶九花玉露丸。
傅晚风拔开瓶塞闻了闻,笑眯眯问:这是什么?还挺香的。
程恣睢:九花玉露丸。
傅晚风还是不太能接受儿媳是个武林高手的事实,表情空白了一瞬:就是黄药师的那个九花玉露丸?
程恣睢笑盈盈:对。服之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傅晚风:
他总感觉程恣睢像个卖保健品的,偷偷找认识的老中医化验了一下,说是里面有雪莲花什么的,没什么坏处,这才将信将疑地服用了一颗。
第二天一觉醒来,困扰他很多年的头痛症竟然神奇地消失了,连走路的脚步都轻了!
傅晚风看着小瓶里的药,目光都明亮了许多。
商机啊!
半月后程恣睢伤好,重新复出,补录了一期《明星合租计划》,就预备开录《世纪大挑战》了。
前段时间因为殴打艺人而闹得沸沸扬扬的PUA团伙案,也进入一审流程。
能找到直接伤害证据的犯罪嫌疑人,检察院都提起了公诉。
但那些没有造成直接伤害的PUA,按照现行法律无法定罪,都在警告之后被无罪释放。
网络上的舆论也渐渐平息。
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几乎没人再记得半月之前痛彻心扉的愤怒狂呼。
除了受害者。
程恣睢在节目开录之前回了一趟家。
程璐璐还是那个程璐璐,但明显没之前那么活泼快乐了,晚上睡觉整晚开着灯,说不开灯会做噩梦。
罪魁祸首张建设已经被他吓到精神失常,每天叫嚣着他中了情花毒,已经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但他给妹妹造成的创伤,只能靠时间慢慢平复。
还有的人,比如那个已经静悄悄死去的女孩儿的父母,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释怀。
张建设已经受到了惩罚,但还有更多的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
正义迟到了。
第二天,程璐璐问:哥,你今天就要走?
嗯,程恣睢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你去跟咱爸妈说一声,借我几个服务员。
程璐璐:?
程恣睢对她眨了下眼睛:有时间吗?一起玩票爽的?
史立效感觉自己最近很背运。
半年前他哄骗了个厂妹,搞出的自杀案早就平息了,现在竟然又被揪出来,不但被传唤到警局,还作为嫌疑人关了几天。亏得他之前小心谨慎,都是当面诱导,没用微信,没留下什么证据,调查不出什么,只好把他放了。
可回家之后,他就莫名倒霉起来。
在路上走着,不是凭空摔跟头,就是被楼上泼下来的洗脚水浇。
装了重要文件的电脑莫名其妙不见了,工作上出现重大失误,被领导狠狠批了一顿,浑浑噩噩回家的路上,和人撞了一下。
对方穿了一身长袍,白发白须,长得仙风道骨,看了他一眼,大惊失色,转身就走。
史立效捡起他掉在地上的一个卦盘:喂!你东西掉了。
对方回过头来,皱眉看了一眼卦盘,又像看瘟神一样看了一眼他:给你了,不要了。
史立效:哎,等等!你是不是看出我身上有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倒霉事?
对!
可惜啊,你早年阳气透支太过,以至于无法抵御阴邪之物,如今霉运缠身,已入膏肓,命不久矣,大师皱着眉,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递给他,此符可保你三日平安。我劝你还是趁早安排后事吧。
说罢转身就走了。
史立效捏着符纸,惊疑不定。
但接下来的三天,果然无事发生,三天之后,又重新倒霉起来,整个人晕乎乎的,还不小心摔破了头。
史立效深信不疑,立刻请了假,四处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位先生:求大师救命!
大师摇头拒绝,被求了半天,才叹了口气: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