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饭,余欣欣情绪稳定下来,拿着被冰水浸过的毛巾敷眼睛,周彤在一边任劳任怨的给她把刚换下的毛巾放进冰水里浸着,又去厨房烧了热水,冰敷过后再热敷,这是魏知交代的,她不敢不听。
十五分钟后,余欣欣改冷敷为热敷,酸涩的眼睛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你怎么知道,冷敷了之后还要热敷的?”
周彤放下喝水的被子,看了她一眼,“魏知吩咐的,她等不到你的消息,就来找我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你。”
余欣欣低下头,翻了翻手机。
“哦”
“她还说什么了?”
周彤又喝了口水,笑道:“她还说,如果你不生气了,就给她回个电话,哪怕是信息也行。”
“哦”
周彤又认命的帮她换下已经凉了的毛巾,道:“我觉得魏知应该是有什么苦衷,要不然你跟她谈一谈,她也不是不喜欢你的样子。”
“才不,我还没消气呢,让她着急去吧。”
周彤没有再劝,等着她自己消气,她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跑到厕所,发了条信息出去。
“欣欣说她还在生气,你自求多福吧。”
北市,某高档住宅区。
早春的空气还带着些料峭的寒意,窗外的雨总是淋淋漓漓的,扰人烦乱。
魏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屋子里开了盏壁灯,昏暗的光线有些压抑,地板上到处都是被打翻的东西,窗户开着,窗帘掉了半边,冷风裹着雨水灌进来,将屋子里的温度悉数卷走,湿润的空气有些黏腻,充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像是一片沼泽,扯着人下坠。
对着床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璀璨的星河,飘逸的银发,隐在黑暗处的少女,被荆棘缠缚的影子,星光下透着鲜血的绝望。
她痴痴的看着画中的星河,虔诚的模样与画中的少女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少女的眼底充满希望,而她的眼底一片死灰。
欣欣,是不是不会原谅她了?
她不要她了吗?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暴力破开,顾明溪领着医生进来,看着满地狼藉,一颗心也跌入谷底,房间很大,一眼看不到魏知的身影,几秒后顾明溪在床边的角落找到了她。
她瘦的厉害,双眼无神,皮肤苍白,曾经清冷高贵的人,如今却像是无家可归的乞儿,顾明溪的心颤的厉害,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却变成这幅样子。
过去种种一瞬间纷至沓来,无尽的悔意险些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