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魏知看着她,眸光幽深,客厅的光落在她的脸颊,照亮白嫩的肌肤,有一些阴影,过了很久,才道:“想回去,也可以。”
余欣欣以为她想通了,抬眼看她,眸底有光,“真的?”
魏知抿着唇,那眸光刺着心脏,她面色略白,漆黑眸子盯着她,过了几秒,又道:“收回你之前说的话。”
余欣欣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魏知说的是分手的事,她道:“为什么?”
窗外漆黑,隐约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树影,有风顺着窗缝进来,带着春天特有的气息,青涩,柔软,余欣欣心口的频率略快,盯着她,很专注。
“就当……”魏知垂眸,浓密的睫毛轻颤,遮住落下的光线,留下小片阴影,她看着茶几前的空气,瞳色黑沉,没有焦距,低声道:“可怜我。”
余欣欣懵了一瞬,细细密密的疼盘踞在心口,散不出去,她咬着牙,舌苔紧贴着上颚,直到喉间酸疼,她听见自己生硬的答:“好。”
手中的瓶子被捏的变形,溅出水来,滴在皮肤上,她拿纸巾擦拭,然后一仰头,将剩余的水喝完,微凉的液体流过喉间,缓解一丝涩痛,她缓了口气,胸口鼓胀闷痛。
她没办法拒绝那样的魏知,低到尘埃里。她甚至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该这么鲁莽的提分手,即便魏知只是将对别人的感情转移到了她身上。
魏知没办法接受舒亦欣,所以需要她,一个和舒亦欣相像却不是舒亦欣的人,就像她自己说的,“你是救我命的药,我如何不爱你。”
她只不过是一味药,一个可以毫无愧疚寄予“爱”的人。
可即便如此,谁也不能肯定,魏知不会真的爱上她,不是吗?
也许日久天长,这份爱真的属于她了呢?
一小时前,候机室里,人声嘈杂,魏知对她说:“你还是我的,对吗?”泛着白的脸颊有一丝执拗,紧紧盯着她,偏偏眼底是无神的,何止无神,已经一片虚无。
余欣欣心疼,钻进她怀里,搂紧她,颤着声:“是,我是你的。”
“那……”还喜欢我吗?
魏知轻轻搂着她,将嘴里即将说出口的话截断,然后听见耳边软糯的声音,道:“我等你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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