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固然重要,但一中的校风并不死板,老师也大多不过分苛刻。
连堂考之后刚好是节体育课,雪停之后放了晴,但操场还是积了层薄雪,体育老师叮嘱了句注意安全,干脆放了她们自由活动。
男生有不少去体育馆借了球去打,篮球场那边闹哄哄的,冷天也挡不住这群男生打球的心。
许淮安被谢知遥拉着在操场上散步,微弱的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了那点寒意。
没了冷风的侵袭,早上冻得直哆嗦的人像是终于打起了精神,还有兴致蹲下去抓了一小把没化开的雪团成了个拳头大小的小雪球。
“你干嘛?打雪仗吗还搓雪球。”许淮安低下头看她动作,没忍住抿唇笑了下。
“大概是……下雪是仪式感?”谢知遥歪头看她,“毕竟深宁是南方嘛,好不容易见点雪,哪像你啊,回淮川还能看见。”
许淮安直起身子思索了一下。淮川纬度跟临江差不多,两者都比深宁要北,冬天下雪也是常有的事。
低眸思索的那一瞬,她没看见的是谢知遥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背着手悄悄靠近她。
“淮安。”谢知遥喊了她一声。
她抬起头,猝不及防被摁住了肩膀,冰凉的手掌快速贴上了她的脖颈。
寒意直窜天灵盖。
“嘶!谢知遥!”她被冷得打了个哆嗦,一脸扭曲地呲着牙去抓罪魁祸首。
后者早就跑远了,还不忘朝她吐舌挑衅:“你来追呀,反正你又追不上!”
许淮安嘴角抽了抽。跑得快了不起啊!
她哼了声,一边捂着脖子一边往那边走。
大概是以为她不会真的追上来,她装作跑了一段路,就去看台边坐了下来,还不忘招手让人过来。
落了叶的银杏光秃秃的,昨夜的雪还没化,挂在枝头上被稀薄的日光反射出光亮。
许淮安在她身边坐下,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谢知遥没觉察到什么,她抬起头刚想开口,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追不上?嗯?”那人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
谢知遥:“……”失策了,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空气静默了几秒,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往远处跑,但没来得及挣开对方握着自己的手,脚底下就因为踩着新雪而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一倒。
连带着许淮安也猝不及防地被惯性带着往下摔到她身上,失去平衡之前,她下意识抬手护住了对方的后脑勺。
地上的一层薄雪根本挡不住什么,好在谢知遥还没完全站起来,摔这一下也是先坐下去再往后倒,顶多是开头疼一下,不会有什么大事。
许淮安嘶了声,抽出了垫在她脑后的手,撑着雪地直起了身。她抬起眸子,恰好跟同样刚回过神的谢知遥来了个上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