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安愣了下才回他:“深宁。”
“哟,那敢情好,大城市呢。”车载音响里放着电台里颇具年代感的歌,一路回响着,司机一边跟着哼,一边跟她闲聊,“我闺女开学就去那儿上大学了。”
许淮安应了句,对这样的热情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擅长聊天,只能求助地看了眼谢知遥。
谢知遥闷笑了两声,接过话茬儿说:“那姐姐很厉害呀。”
深宁的研究所和很多大学的附属研究生的校区很多,但正经的大学就两所,宁大985,理工大211,省内还稍好一点,对外省的考生而言难度不小。
司机哈哈笑了两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自豪。
高铁站到大院外面的路口开了半个来小时,谢知遥跟人家聊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还被司机塞了一包桂花糖。
许淮安一边摇头说她真的是跟谁都聊得来,一边拉开行李箱领着她往大院里头走。
斜阳把人影拉长,微风掠过巷弄,吹起衣摆。
老人站在大院门口,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慈爱的神色。
“回来啦?”淮川的方言软糯而低柔。
许淮安应了声,她走快了两步,有些嗔怪地说:“不是说好不用出来接的吗?”
“就这两步路,不打紧的。”老人伸手要去接她手上的行礼,被许淮安拽开之后才看见她身后的少女。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同学呀?”她的普通话同样不是很标准,带着点轻软温柔的调子。
许淮安点了点头,说:“她叫谢知遥。”
“奶奶好。”谢知遥乖乖打了个招呼,眯眼笑说,“喊我知遥或者遥遥都可以的。”
她模样生的周正,笑起来的时候杏眼清亮,是讨长辈喜欢的长相。老人家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边领着她们往屋里走,一边问她:“是琼瑶的瑶吗?”
“不是,是遥远的遥。”
院里的广玉兰开了花,呼吸间还能闻见很淡的花香,老爷子坐在树底下的摇椅上,蒲扇轻轻扇动。
谢知遥跟着许淮安喊了人,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棵玉兰上。
“这树到现在可都五十来年了。”老爷子笑眯眯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这孩子模样生得是真的俊。”
谢知遥乐了,上前两步把手背在身后问:“那爷爷,是我好看还是淮安好看?”
“都好看!”老爷子摇着扇子,指了指里头的屋子,“好啦,你们俩赶紧去把东西放下,洗洗手吃饭。”
其实才五点多,但这边吃饭吃得早,两个人也没去反驳,乖乖地去放了行李再下楼。老人家把桌椅搬到了院子里,傍晚的风一阵阵地吹,凉快得很,半点没有在城市里的那种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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