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属于过往,也属于未来。
这是她给出的一份答卷。
许淮安看了一会儿就出去在门口等她,外边的太阳有点大,她被日光刺得下意识眯着眼睛,听见脚步声才回过头。
谢知遥歪了下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许淮安抿了下唇,朝她伸手。
“走了吗?”
“嗯……去哪儿呀?”谢知遥勾住她的小指,轻轻晃啊晃的。
许淮安任由她晃荡手臂,笑着抬起手点了下她的额头。
“我们回家。”
的确是回家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家。
时隔数年再次踏上故土,说没有感慨是不可能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却也有什么始终如一。
除了自己日常的工作画画,偶尔宁大会让她去带一下学生,本来谢知遥把家里二楼做了个小画室,后面实在嫌麻烦,索性在外面单独开了间画室教学生。
某一天学生把家里养的小猫带去了画室,下课之后谢知遥恋恋不舍地揉了一把小猫的脑袋,回去跟许淮安提了一句。
于是许淮安某一天下班去画室接她的时候忽然神秘兮兮地笑说你等下看看后座。谢知遥把东西收好锁了门,跟着她下楼走到车边先拉开了后车门。
上边放着个灰色的猫包,应该是听见有人的声音,蓝眼睛的小白猫扒拉着网格,连声地喵喵叫。
谢知遥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回头,看见许淮安站在身后抿唇笑了。
三年后的春天,谢知遥回了一趟巴黎,文森之前和她约了一次展,这次算是允诺。设计是按照对方的考量来的,唯独挂在二楼的那幅画除外。
那大概是她此生最为珍重的一份作品。
文森采访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饱含深意,说:“我选择你,不单单是因为你的技巧与构思,我看见了你在作品中想表达出来的感情。”
“很多设计师、画家懂得如何在作品中倾注自己的感情,但你似乎不太一样,你在这幅作品里,是诉说者。”
谢知遥注视着他没答话。
“能告诉我关于这个,你的灵感来源于哪里吗?”文森冲着她轻轻一点头,礼貌询问说,“亲人?朋友?还是……爱人?”
最后两个字像是羽毛撩拨过心弦。
谢知遥有片刻的愣神,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事。
“爱人。”回过神,她忽然发觉这两字说出口竟如此动听,于是她笑了。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但我跟她在一起,我的父母非常反对。因为一些长辈的事情,甚至一开始拒绝让我接触艺术学科,身边的人都觉得他们是对的,除了她。她说,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那些过往被用最平和简短的话语娓娓道来,谢知遥眼底漾出温柔的光,“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被别人告诉了他们,他们为了让我们分手,甚至答应送我来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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