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牙关,最后撑不住停在一棵树下。
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枝叶变成零散的星光,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化成热汗流到下巴。
呼……感觉腿上的伤口要裂开了……
陆衍之走得很快,快到后面的急促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轮子滚动声都一并消失了。
他感觉到不妥,转身就看到那女人靠在树下大口大口喘着气,本来就不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
“你不舒服?”他紧皱眉头,周边伴随着挖掘机工作的嘈杂声,以及飞舞的烟尘。
冯惠然没有手机,也没有纸笔,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头低低盯着自己半旧的运动鞋。
此时他才注意到这女人的腿上还有伤口,本来就不好的脾气一碰上她就像点燃的炸弹:“冯惠然,你想把自己弄死才开心是吧!”
她竟然一声不吭就自己爬上七楼,不用提,那行李箱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踉踉跄跄地搬下来的!
真蠢!
冯惠然被他这么一吼,更加不敢抬头去面对他,十指快将身上的衣服揪坏了。
“你是觉得把自己弄得很惨的样子就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吗?还是想引起我的愧疚感?”陆衍之很轻松就把行李箱扛在肩上,可他的话就像一发子弹射中了酒瓶,酒浆和玻璃碎同时迸发在空中,在她的皮肤上不经意间划出了一道道长短不一的血痕。
“你别装可怜了,你真不适合。”他笑得冷冷的,现在阳光明媚,他的笑偏偏让你感到阴风阵阵。
他给她留下了淡漠的背影。
她总是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她追着追着,就迷失了方向。
陆衍之和冯惠然,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只有恨意和麻木在肆意蔓延,她就躺在充满血泪的沼泽中挣扎,久而久之,她没了力气,也不知如何挣扎,他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如何堕落,被自以为的假象吞噬。
她强撑起身体,一瘸一瘸地跟上他。
她已不敢乞求他的温柔,如今,哪怕是他一个毫无情绪的眼神,都让她心生惧意。
放过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