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妆都花了。”听到他的话,冯惠然果然停止了哭泣。
因为今天穿着高跟鞋,她蹲着就不好受,一回来就被这男人逼到角落,一股气无处发泄之余,还要忍受高跟鞋的折磨,现在他还来这么一句,她实在——无话可说。
她重新站起来,脸上全是眼泪的痕迹,鼻子也红红的,两脚更是痛得发麻,走一步都痛得她不得不紧咬牙关。
陆衍之敏锐观察到她走路的异样,正想扶住她,手又被她撇开了。
两边的电梯都在中高楼层上上下下,就不下来一楼,冯惠然狂按按钮,一肚子气无处可发。
见她转身要走,他问:“你又去哪?”
“走楼梯。”
他冷笑,瞥了一眼那磨得破皮的脚踝:“就你这脚,还怎么走?”
他知道她倔,有时还倔得没道理,比如现在。
“脚是我的,痛死就算!”
……
沉重而有规律的步伐踏过一层层阶梯,男人的略喘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交杂间点亮了声控灯,响彻空旷的楼梯。
冯惠然侧过脸贴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背上,静静感受其中的厚实和温热。
她住在十六楼,这男人竟然二话不说就背起她,从一楼一步步爬上来。
爬到八楼时,感觉背后没什么动静,他停在转角,问:“睡了?”
睡了才怪。
她一动不动,也不给他回应。
他也没追问下去,只是在原地歇息了几分钟,又开始漫长的爬楼旅程。
途中,他都尽量让她不受到过大的颠簸,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扎实。
背上渗出的热汗都是他坚持的证明。
这次,冯惠然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到陆衍之完完整整的温柔。
她倔、她任性、她耍脾气,他都一一消化,不带半句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