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岔道里传出了一声低闷的尖叫, 听起来有点滑稽。
凡是都是有利有弊,虽然地上脏兮兮的恶臭难闻,但是也让小偷的脚印无所遁形。江泠正在专心致志的辨别着小偷逃跑的方位,被这乍得一声吓得一激灵,她不悦的拧着眉瞪了健壮的大哥一眼。
“我我...我怕耗子...”大哥也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怕耗子很丢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胸前两坨健硕的胸肌被拍的梆梆作响。
他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到了农忙季节每家每户都争分夺秒的抢收,半大的婴儿也没人管就那样搁家里放着。有一年他突然听见隔壁哭天抢地的哀嚎,他连忙跑过去推门而入,一股子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邻居大姐的小孩儿躺在床上早已没了生气。
内脏被掏的干干净净的,血呼啦差的糊了一整个床铺,几只大黒耗子还在扯着小婴儿的手臂,皮毛上全是鲜红的血迹,胡子上沾着黑红的碎肉,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想到这里,大哥心头泛着恶心,低头干呕了几声。
江泠跟着不怎么清晰的脚印往前快步追了上去,却迟迟没有发现小偷的身影,到了岔路口,地面上的脚印逐渐乱了起来,一个叠着一个,根本分不清最面上的是朝向哪边。
左右两个通道让两人犯了难,其余的人已经没能跟上来,估摸着是早就走岔路了。
“怎么搞?”大哥咽了咽口水,脸色红润了许多,下意识的询问起这个看着十分靠谱的小姑娘。
“我左你右。”江泠没有废话,直接跑进了左边漆黑的巷子里。
左右简直是界限分明好嘛,站在巷口往里面望,左边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状况,而右边却是直通大路,视野明亮。
“诶!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走左边!”大哥懊恼的说道,江泠的速度太快,他只拉住了衣角的残影。
“右边没老鼠。”江泠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里面传了出来,大哥竟听出了几分戏谑。
眼下木已成舟,听完这话大哥脸色一僵,认命的冲进了右边。他把自己刚刚丢脸的行径都归咎于无耻的小偷,他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势必要把他好好揍一顿才解气。
江泠快步往里面跑了几步,入目是一堵一人半高的围墙,上面的水泥都还没干,看样子是最近才新建的,不过最近正是整顿市容市貌的时候,新建这些格挡并不奇怪。
这是个死胡同,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在离墙面一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四周寂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厚厚的墙后面传来的几声汽车的鸣笛声。
“滴答...滴答...”排水管口的污水一下一下的滴在肮脏的地面上,清脆的声音格外的明显。突然背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踏着水面,发出了“唧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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