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声此起彼伏,天际的乌云厚重。
好累,就眯一会儿,一小会儿。
沈清川自顾自地安慰自己,思绪愈发混沌,头一歪,彻底没了意识。
江泠的余光一直停在她身上,观察到她眼珠停止转动,一滴眼泪直直地砸在沈清川的脸颊上,因腾不出手去擦,步履变得更加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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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医院。
江泠已经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昏迷不醒的沈清川五天,期间一个完整的觉都没睡过,换班的温瑜站在那儿形同摆设。
“江总,要不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温瑜担忧道,这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江泠撩起眼皮,里面的布满红血丝,眼底下面泛着青黑,发丝拧成一绺绺,活脱脱一副熬夜纵欲的形象。
“不用了。”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执拗,“辛苦你了,先回去吃饭吧。”
温瑜张了张唇,闷声拒绝道:“我不回去。”
医生叮嘱每天可以用温水擦身体,本来可以请护工代劳,但是江泠却从不假手于人。
她拧干毛巾,轻轻覆上沈清川精致的眉眼,熟练地擦拭,眼神里的温柔和悲伤交织,都快要溢出来了。
需要几天醒是因人而异,刘医生也不敢妄下定论。
温瑜心酸,偏过头不忍再看,她只知道沈小姐要是再不醒,江泠要先熬不住倒下了。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贴着大腿震动,温瑜瞄了一眼来电显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江泠用棉签沾了点水,抹在了沈清川干涸的嘴唇上,温声道:“姐姐,你怎么还没睡够呢。”
她垂下眼眸,眼圈微红,“三叔说你房顶蹲了一个人,姐姐不想揍他吗?”
江泠捏紧拳头,眉目微沉,要不是警察拦着,她给的教训可能更加“深刻”。
“哎。”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天楚然来了一趟,被我拦住了。”
说完这话,江泠的脸色暖了几分,微微上扬的语调似乎暗藏得意,她顿了顿,“后天家宴,爷爷说想见你。”
“李叔刚刚还打电话问我你醒没醒。”江泠平静地叙述,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她像写小学生日记一样,把清晨到晌午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床上的人听。
良久以后,空气中传来一阵叹息,江泠舔了舔唇,低头贴在沈清川白皙的手背上,抑制不住地哽咽道:“他们都说我淡定...其实我最想你了...”
床上的人睡容恬静,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江总,那个...”温瑜打开了一条门缝,挤进来一个脑袋,“刚刚楼下的人说,沈家派了人想探望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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