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的没错,其实彦河也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千四后面的小巷子打架,一群人围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得罪了谁,孟清安只是乘车路过,半摇下车窗,隔着马路看向那混乱的场面。本不想插手这件事,可是看到他即使头破血流,站起来都很困难的他也始终带着一副放荡不羁的笑,那个笑,她似乎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三叔问:“小姐?”
孟清安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嗯!”
三叔叫来另一辆私家车,把奄奄一息的彦河送去许易笙家的医院。本以为就此结束,没想到,半夜彦河溜出医院,一个人在大马路上跌跌撞撞的边走边滚。已经是初冬,清禾向来湿冷,孟清安已经穿上稍厚的羊绒大衣,彦河只穿了一件连帽卫衣,因为刚刚的混战,衣服也已经七零八碎的。就这样,孟清安在后面不近不远的跟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一个黑漆漆,荒草丛生的废弃别墅前停下。
彦河张开满是血污的手推开爬满藤蔓的铁艺大门,铁与铁之间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好像是划破天空的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安静又晴朗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的刺耳与凄凉,彦河重重的关上门,“砰”的一声,惊起了附近林中的小鸟。
孟清安也推开门进入,跟着彦河一直进到布满灰尘,蜘蛛网和生活垃圾的房子内部,轻车熟路的找到药品箱,给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简单的包扎一下。没有开灯,月光照在地板上的沾满血渍的衣服和纱布,孟清安大概也能猜到一点,所以眼前这一片狼藉并没有让她多惊讶,只是看着。
“没灯,走的时候小心点。”
这是彦河对孟清安说的第一句话。
“好,天亮之后我再来。”
这是孟清安对彦河说的第一句话。
天亮后,孟清安不顾三叔阻拦带着许易笙和许锦瑟一起来这里,发现了倒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彦河。
父母原本是知名企业董事,却意外死于一场车祸,给他留下了巨额保险赔偿金,贪心的叔父霸占了惦记已久的公司。以前的关系好的朋友在这时候也全部顺其自然“人之常情”的退避三舍。但是没有经营能力,公司一落千丈,资金链断层,他们又惦记上了彦河手中的赔偿款,所以雇佣街头混混取了他的命,每天上演猫捉老鼠的戏码,堪称打遍清禾无敌手。
他一直屈身与这栋别墅内,不开灯,不清理,掩人耳目。那天也是被人追,就在他认为自己快死掉的时候,恰巧被孟清安看见,顺便救了他一命。
也就是那时候他们知道彦河不是一个街头混混,是个街头霸王!
孟清安叹了一口气,握住彦河的手:“不会的,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