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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下要做什么吗?”
“可以乱看,但不要乱说话。”
斐清同扶着她的腰,带着她朝楼上走。
莫星予在此之前没有穿高跟鞋的经历,上楼梯时感觉自己像个头大身子小的玩偶,风中之烛一般摇摇欲坠。
上回同斐清同谈合作的乐总为了表示中途离席的歉意,把位于郊区的这套别墅借给他作为谈判的场地。莫星予察言观色,知斐清同要做的事情,这位乐总无法做主,生意人的圆滑天性又不愿得罪同行,这才想了这折中的办法,做一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来示好。
乐总不把斐清同放在眼里,上次带annie来,纯粹是把同他谈事情当成与自己心爱宠物的一次刺激体验,稍微有血性一点的男人,定会对此事耿耿于怀,斐清同却没有,甚至坦然自若地接受了乐总这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这处别墅是annie住的地方,有叁层,带一百多平米的花园,annie那次把她堵在别墅外面,不让她进去一步。
annie吃硬不吃软,眼高于顶,游走于男人之间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当代自立自强的女人们最憎恶的类型。莫星予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也觉得她的心理素质很是强硬,住在随时可能被收回来的屋子里,金主为了利益也能随机应变将她卖掉,她居然还能安定地享受当下。
二楼客厅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戴着眼镜,正坐在沙发上看旁边的喷泉造景,那喷泉用石膏雕刻成了叁个小天使倒水的样子,虽然没有插电动起来,但一看就知道水流是从壶中流下来的。
男人见他们来没有动,只是儒雅地朝他们点头,斐清同快步走上前去与他握手:“修先生,你好。”
莫星予也学着他的样子打了招呼。
修先生往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女朋友吗?共同进退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他这样说,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斐清同的内人,莫星予眼见斐清同没有反驳,也只好微笑以对。
男人这样说,一是他们谈的事情涉及到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东西,被他人知道就留了把柄;二是自己的模样太朴素,一眼看上去就是会被爱玩的男人丢进人堆里落灰的类型,好好过日子的男人倒是会考虑同她发展。
莫星予猝然想到员工之间传闻的,两个保洁员因为谈合作失败的老板迁怒,被罚钱开掉的事情,话虽然这么说,大概率还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还嘴欠说出去了。
两人随后说的内容,她不想听到半句,拼命发散思维,望着庭院里搭起来的葡萄架。乐总的别墅没有人气,却并不代表没人来打理,一颗颗又大又圆的紫葡萄沉甸甸地坠在架子上,让人心痒痒的。
小时候外婆家的小花园里也有一个这样的葡萄架,不过爬的藤是野葡萄,果实比蓝莓大不了多少,直到干瘪烂掉也是青色的果皮。颜色一样的葡萄吃起来味道竟然会大相径庭,有的甘甜有的涩嘴,可惜外婆去世了以后,那串葡萄藤也被遗忘了。
“星予。”
有人在耳畔叫她,莫星予猛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走神得太厉害,从斐清同戳自己的手劲来看,自己应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环节,冒犯到了面前这位。
修先生双手交迭:“想吃葡萄吗?小乐家的葡萄没有打过农药,用水过一遍就可以直接吃。”
莫星予羞赫:“抱歉。”
斐清同拍拍她的腰:“去下面逛逛吧。”
莫星予点头,不管刚才自己的姿态是多么尴尬,能够逃离这里终归是一件幸运的事情,秘密如果知道太多,就会被噩梦缠上,她只希望知道林风的秘密。
她在下楼时,隐隐约约听到修先生说了句本以为斐清同带了帮手,却会带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女人前来这种话。
小院凉风,满架高撑紫络索。
葡萄架下有一个石凳,上面有几块紫色的痕迹,是没有人吃的葡萄从架子上摔落下来,紫色的汁水洇开来的痕迹。
上面的葡萄被鸟吃了不少,剩了一半,萎靡地挂在枝头。
莫星予摘了几颗吃,甜味散进自己的心里。外面卖的葡萄大多是棚种的,没有在自然里生长的葡萄有葡萄味,她自离开从小的居所以后,就没吃过那么甜的葡萄,一时忍不住多吃了些。
葡萄枝繁叶茂,浓阴靓影,盖住了往后走的幽径,等她意识到有脚步声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避无可避。
“修先生,屋子里确实有些闷,坐在这里也很好。”
这个略微低沉的声音是annie,抽烟有害健康不是空穴来风,连这样的大美人的声音也被改变了一些。
“是的,你坐吧。”
这个声音让莫星予情不自禁挺直了身子,林风会用伪声说话,他的伪声软糯,但每句最后都有明显的气音,憋着嗓子说话确实费劲。
他本身也不是求人的性格,能够这样对其他男人说话,算是很给面子的行为。
她与叁人打了照面,刚想不着痕迹地离开,却听得林风说了一句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