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予推了推赖在床上迟迟不愿意动弹的男人,那男人露出一对无辜的眼眸,起身歪着头看她。
“姐姐,我头疼。”
莫星予瞪他一眼:“你活该。”
她这几日因为着凉而虚弱,昨晚才慢慢恢复体力,林风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变本加厉地粘着她,让莫星予恍惚之间生出她从未说过两人暂时分开这种暗示性的话语。
这室内只有一张床铺,林风又死皮赖脸地缠着她,见她烧退了之后,更是八爪鱼一样牢牢地吸在她的身上,可怜兮兮地在她身上东摸西摸。
莫星予不理他,他也是锲而不舍地对她上下其手,他眉眼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丽,只是掩盖不了眼底深深的倦色。
照顾病人谈何容易?他这几日在她身侧都睡不安稳,隔几个小时就要测一下她的体温,她并非草木,又岂能无知无觉,但一想他对自己别有所图,胸口就一阵气闷。
莫星予不耐地将他推在床上:“你就不能睡一会儿吗?你现在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当年那个……”
话还没说完,林风就揽住她的腰,两人在床上滚了半圈,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莫星予感到有湿软的东西碰在自己的唇上。
他嘴里有一股苦苦的味道,这是昨日嘴对嘴喂药时残留下来的痕迹。
莫星予咂摸着这种苦味,看见他眼底的青黑,一颗心也不由得柔软了起来。
她两根手指夹住他的鼻子,看着他皱起来的眉头:“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碰我。”
林风双手环着她的腰,凑过去亲她的侧脸,暖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
莫星予觉得痒,想要往后偏,却被他桎梏在怀里。
“姐姐说的碰是怎么一个意思?”
他刻意地把碰字咬得很重,莫星予不接他的茬。
林风满嘴的甜言蜜语:“既然姐姐不喜欢我碰,那我就不碰。”
他眼神真挚,眉眼中尽是蜜糖般甜美的笑意,莫星予将目光移开,不与他对视。
他把自己獠牙收敛起来的时候,真像一只乖巧可爱的猫咪,无论从外表还是性格来看都很让人心软,情不自禁地想要纵容他。
美人的特权太多,世间的不公正总是从每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门被轻轻叩了叁下,莫星予放弃了同林风的纠缠,眼神一亮,大步去开门。
门外站的果然是周师师,她今日穿了黑色的小西装配黑裤子,十足的严师打扮,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莫星予:“看样子你好得差不多了。”
莫星予笑着点头:“谢谢你。”
周师师越过她的肩膀往里望,顿时皱起眉头。
林风躺在床上香肩半露,黑发铺满了枕头,一副被蹂躏过的娇花模样。
林风的小人模样便是如此,尽管莫星予已经直白地表明两人之间不能进行太过于深入的交流,他却还要在他人面前显示出一副两人间有过什么的样子。
“你的病才好。”
她不赞同地看了莫星予一眼。
“我……”莫星予担心自己在她心里留下荒淫无度的印象,想要开口解释,但这事有林风的煽风点火,怕是会越描越黑,只能讪讪地放弃。
周师师拉了她的手:“我们去走走吧。”
莫星予不理会床上林风使眼色的模样,毅然关上门。
回廊里已经是花红柳绿,碧水里是随波荡漾的桃花花瓣。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明天周一,我已经同领导上报过了。”
“嗯。”
两人绕过一处又一处回廊,周师师不言,莫星予也不语。
“你和林风……”
莫星予耸耸肩膀,她不希望周师师提起这个话题,但她执意要说,也只好听着。
周师师顿了顿,问莫星予道:“莫星予,你会愤怒吗?”
“也许是不高兴的时候比较多,但要说是对谁愤怒,好像就有些夸张了。”
“你现在就是对林风愤怒。”
这回廊弯折重迭,配上婉转的莺啼,让莫星予大病初愈的脑袋里有针扎般的疼痛。
她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捂着头看她。
周师师用手按摩着她头部的穴位,让她好受一些。
“你这不是赌气,你只是单纯地在向他发泄自己的愤怒。”
莫星予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周师师平日里在两人的感情纠纷中都向着她说话,鲜少有如此直白地对她表示不满的时候。
“表达愤怒没有问题,但是林风一次次被你推开,他会迷茫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仅仅还是因为annie的事情,你们不应该是这个局面。”